算盘那抠门鬼就连一厘钱都看得比命还紧,我哪有机会?再说你哥是那样的人么?”顾金无语:“过来吧,帮我把电视机挪挪,雄娃别磨刀了,去屋子里给大伯搬张桌子来,晚点队上的人都过来看电视了。” 顾雄是个一喊就动的,力气也大,顾金话音刚落他就一个人从堂屋里搬了张木桌出来。 他爹是木匠,家里桌子椅子柜子最多了。 “哎哎哎宝儿往左边一点。”顾金朝屋顶上的顾宝摆手:“你看着点脚下别摔下来。” “还得往左。”屏幕刚亮起雪花,闪过一帧画面,很快又没了。 顾卿卿从后院掐了把紫苏和青菜,顾援朝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避开脚下歪七扭八的电线。 “三叔!”顾卿卿见到顾财眼睛都亮了,赶紧跑过去:“三叔我想死你了呜呜,你怎么才回来?!” 顾财被迎面而来的侄女儿撞得后退两步,大手拍拍她的头顶:“这不是前段时间你们来信说年底要回来,三叔去割了点肉买了些糖,你三婶瞅到一块红布,赶紧扯了回来,正好让你阿娘给你做身结婚的衣裳。” “还是三叔三婶疼我,我晚上想吃水煮鱼,您给我做好不好呀?” “好,当然好。”顾财心里感慨:“我们家卿卿以后能吃到三叔做饭的次数不多咯。” 他这话一出,顾卿卿眸底有些许黯淡,扒拉电视机的顾金也沉默了。 张雨晴掐了他胳膊一把:“雄娃都帮你把刀磨好了,你还在这磨叽。赶紧去杀鱼啊,那个鱼鳞给我留着,我熬鱼冻。” 顾家三个媳妇里,张雨晴算是最温婉的一个,现在也忍不住语气急了起来,示意他赶紧走别再提这事儿。 顾财又揉了揉顾卿卿的头,说:“三叔记得家里还有块腊肉,正好掐点蒜苗给你炒了。” 顾卿卿这才高兴起来。 现在接了电,晚上也方便起来,不用煤油灯了。 除了每个屋子里有一个暖黄色灯泡,外面院子大棚底下也有一个。 接的是那种长长的花线,一根线到处扯。 冬天冷,厨房里尤其热闹。 顾卿卿和楚岱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烧火,楚岱手里拿着夹钳往灶里添硬柴,顾卿卿伸着小手烤火。 楚渊和顾铁柱坐在煤炉子前,炉子上煨着一壶瓜干酒,警卫员把他们带回来那一大麻袋红薯干扛了进来,给他们放在炉子上烘着下酒喝。 “老叔你这酒挺烈啊。”楚渊喝了一口,只觉得嗓子烧得疼,火辣辣地一直绵延到肚子里,“爽!” 顾铁柱眯着眼笑:“这就是我们农家自酿的,没有粮食酒那么好喝,解馋还是可以。比不上你们带来的竹叶青和茅台。” 带来的酒已经开了两瓶了,顾铁以前别说喝过,听都没听过这两种酒。 这次尝了两口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酒都辣喉咙,也有醇香绵柔的。 “我觉得这瓜干酒就不错,老叔,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带点回去?” “能啊,咋不能。”顾铁柱一听这话就高兴了,军区司令都爱喝他酿的酒呢,明天就出去跟老伙计们吹嘘。 “哥哥,你觉得我家里人怎么样呀?”顾卿卿手放在他膝盖上,轻声问道。 楚岱心里一片火热,“很好,我很喜欢。” 让他有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他爹应该也是这样,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顾卿卿歪头靠在他肩上,手玩着他的指尖,“你去驻岛的调令什么时候下来?” “正月十五。”楚岱恻眸看她,心底柔软一片:“只能让你在家待半个月了。” “没事的呀,到时候有假咱们再回来嘛。”顾卿卿嗅着烧鸭的香味,见她三叔挥舞着锅铲,笑嘻嘻喊道:“三叔!我尝尝熟了没!” 顾财用锅铲盛了一坨鸭肉,递到她跟前:“尝吧尝吧,再加把葱花就能出锅了。去叫你阿爹别摆弄电视了,赶紧的去堂屋腾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