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突然脚踢到旁边的座位,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啊同志。” 瘦小男人满脸歉意,正要走,被顾青烈拎着衣领子拽了回来。 “同志,”顾青烈眼神不善:“借道可以,钱包就别借了吧。” 他右手拽着瘦小男人衣领,左手摊开,示意他赶紧还回来。 瘦小男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连声喊冤:“同志,您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至于说我偷你钱包?还是想借机问我要钱。” “嘿,”顾青烈气笑了:“就你那三瓜两枣老子看不上,赶紧的把钱包给我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呀!打人啦打人啦!”瘦小男人泥鳅似的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一边喊一边跑:“乘警同志您快管管呀,城里的资本主义打人啦!” 他是看到顾青烈上好的呢料大衣觉得这个傻大个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想顺点钱用用,有钱人家里也不差这几块钱过活吧。 正在他窃喜得手逃脱的时候,装上一个坚硬的肩膀。 楚岱单手插兜,左手把他捞了回来,扔回到顾青烈面前。 顾青烈咧着嘴笑:“哎呀,同志,乘警同志在餐车那边呢,你咋还往反方向跑,走,咱们去说道说道。” 他这回抓紧了,不再小看瘦小的男人,几乎是拎着他往餐车那边走,乘客们纷纷探头看热闹。 现在小偷不是没有,但是很少,乘警巡视得严,抓到了直接下一站扭送公安,除了艺高人胆大自信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手的小偷,其他人只能在下站人多时趁乱偷。 瘦小男人心里慌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 就算从他身上搜出钱包来又怎么样?就资本主义能有钱包,他们中下贫农不配用钱包?这不是瞧不起劳苦大众嘛! 跟谁说他都能说出花儿来。 乘警听到这边的动静不用他们过来直接甩着警棍往这边走,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瘦小男人的衣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同志!”瘦小男人抢先告状:“我就不小心撞了这位同志一下,也道歉了,他还不依不挠说我偷了他的钱包,我觉着他是见我人老实想讹我钱,还说不给他就打我!您看他这么结实十个我也不够他打哇!” 最后这句话顾青烈倒是爱听。 听完他的话,看到两人体型的悬殊,乘警愣了一下,但他没有轻信一面之词,“这位同志,你先把他放下来,要真是小偷也跑不了。” 顾青烈看了眼身后的楚岱,见他略微颔首,这才松手。 “你们都说是对方的错,这事简单,这位同志,你把钱包拿出来交给我们,你们俩分别说说钱包里有什么,我对对,然后再还给你们。” 瘦小男人这下是真慌了:“同志,我钱包是我媳妇儿偷偷塞我兜里的,她怕我出远门没钱用,把家里的钱票都给我了,我这刚碰到衣兜才知道,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呢。” 听到这,乘警心里有底了,语气不耐,警棍指着他:“拿出来!” 瘦小男人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愿地从兜里摸出黑色钱包递过去。 顾青烈哼笑,“你媳妇儿建设兵团的?说说叫啥名,我看看认不认识。” “哎呀,”他又惊呼一声,回眸看身后的男人:“老楚,咱们兵团好像也没有女同志吧。” 楚岱眼底染上点点笑意,他默不吭声靠在过道车壁,等事情处理结果。 乘警看到钱包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大高个的身份了,建设兵团的。 他把警棍夹在腋下,看着钱包上的五角星标记,肃然起敬。打开钱包入目的就是士兵证,上面写了男人的姓名年龄职衔。 钱包另外一边是平整的钱票,他合上钱包,双手递了过去:“顾排长,你的钱包。” “谢了,同志。”顾青烈把钱包揣回大衣兜里。 “你,老实跟我走。”这回换乘警拎鸡崽一样提着瘦小男人往餐车那边走,等下一站停了车就把他扭送公安。 顾青烈和楚岱相视一笑,他略一偏头,揽着楚岱的肩膀:“走吧,楚连长。” “是,顾排长。”楚岱哑然失笑。 “别拿我打镲,什么排长,还不是你手底下的兵……”顾青烈嘴里嘟嘟囔囔,回了座位见他妹子跟个仓鼠一样嘴没停地嗑着瓜子,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