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以那猩红不带情感的眼眸紧盯住伽古拉：“所以你在行星侵略联盟呆了这么久，也躲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得到贝利亚的卡牌？”
“陛下……”
伽古拉看上去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呼吸有着片刻的停顿，但很快又缓过神来，嘴角轻挑上扬：“真是令人窒息的见面啊。”
顿了顿，他招呼道：“许久不见了。”
萧澈翻了个白眼，眼中的猩红褪去，恢复如墨般的漆黑：“并不是很久吧，才两个月不到。”
不同的宇宙时间流速并不相同，伽古拉明显也知道这些，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就不得不开口了，伽古拉知道萧澈虽然话多，但并不擅长拉开话题，还是在他情绪极度不爽的情况下。
“您指的是我在一周前刻意避开您的事情吗？”
伽古拉神色自然，语调尽可能的保持轻松：“我如果说，那个时候我怕了，您会生气吗？”
萧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你在行星加农的时候，你可完全没怕过吧？”
伽古拉……现在好像还在害怕。
萧澈神色依旧没有变化。
“您不是很清楚吗？我们的记忆……那来自不知是过去还是未来的记忆干扰了太多，甚至于到现在还在影响着我，在我的一些重大决定之上，它让我更加模糊混乱，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伽古拉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一副自嘲的笑容：“偏偏，每当我做出决定，被欲望支配后，都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曾经做过一模一样的选择，有过一模一样的绝望，但更深层次的，我完全没有印象。”
听着他那不掺杂任何掩饰的话，萧澈眼中的愠怒逐渐平息下来。
不，不如说是刻意吓唬人的怒火又被刻意的浇灭。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萧澈轻声道：“凡是生命，皆可复活，时空之力复活的生命都会失去死亡时的记忆，我们并不是知晓了未来，而是于过去被召唤。伽古拉，你是唯一的例外。”
“你没有死亡，不是未来的生命，却有着稀少的未来的记忆……原因可能就在这团时空之力中，你有探究的兴趣吗？”
他张开手，于黑暗中一道莹莹绿光被点亮，时空之力好奇的飘向伽古拉，却又在一米之余又立刻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迅速后退了半米，接着又像一只猫一样犹犹豫豫的靠近。
萧澈见状解释：“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自主意识，喜欢……纯粹，善良的东西。”
伽古拉嗤笑一声，表示明白了：“在下自然十分好奇这段记忆的来由，但现在并不是调查的时候，目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凯的恩怨情仇吗？挺巧的，卡蜜拉最近也在干这事，就是迪迦躲得太深了根本见不到人。”萧澈轻哼一声：“不过扎基背叛了我们，他居然开始躲着诺亚。”
扎基不躲着诺亚难道还要冲上去莽……哦对了，他好像真的是冲上去莽的类型。
伽古拉终于忍不住问：“扎基和石堀光彦是不是两个人？”
萧澈：“……”
“这个你该问扎基本人。”
萧澈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好像叹了口气：“伽古拉，那天的话你也听到了对吧？我们五个人，早晚会再一次相见，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有意——虽然我确实存了找你的心思，不过你真的觉得我在路都看不清的半夜，能这么轻而易举找到你吗？”
萧澈现在也终于确认，伽古拉确实在害怕，惧怕着贝利亚，扎基还有卡蜜拉。
但他完全想不出理由。
伽古拉默然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您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萧澈面不改色：“当然是吓吓你，另外之前那身穿太久了早该换了。”
伽古拉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整个人一闪消失在夜空中。
萧澈挥手：“拜对了，以后麻烦不要叫我陛下，叫名字啊！我的身份如果被某些人撞破了会很麻烦的！”
虽然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他挥出的手落下，手掌中有一道黑色烟雾螺旋升起，又缓缓下落。
黑色的卡牌上点缀了金红的问路，这张刻印有贝利亚的被他捏在手中。
……
有的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有的时候退一步越想越气，特别是那个让你退一步的人叫萧澈。
千树怜对此十分有发言权。
伽古拉生没生气不知道，他只是以最快最诡异的方式来到了ssp的办公室，把正打算离开的奈绪美吓了个半死，顺便把凯气了个半死后悠闲离开。
突然一下子缓和了不少呢。
伽古拉看着手里美弗拉斯星人给的布莱克王，嘴角挂上了和离开行星侵略联盟时同款的微笑。
……
萧澈一个人在深夜中晃荡的途中，忽然听到了一曲熟悉的口琴声。
听者听不厌，奏者也从未吹厌。
“哟，凯。”
他微笑着和另一条道路上的凯打了声招呼：“你的口琴一如既往的悦耳，只是平添急躁，没有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