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基亚,你……真的成为黑暗了吗?”
无论听外人再怎么说,证据再如何充足,但在真正再次见到故友时,泰罗所有的疑问却也只化作这么一句。
只是听到泰罗的问题时,托雷基亚眼中的复杂以及还残留着的不明忽然彻底褪去。
“No.Six,萧澈讲的难道还不全面?还是说,你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只是想真正了解你们口中的光明与黑暗而已,我不像你们一样,永远不会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生而为光之使者的意义。”
他的声音缥缈,带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却在此时又显得十分冷漠。
“要想理解何为光明,就必须要了解何为黑暗,才得以同时否定两方,超越它们,不是吗?”
说起来,我勉强还记得听别人说过,只有当一个人的价值观彻底被打破,才有可能陷入虚无主义来着。
萧澈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也被否认了个彻底啊,既然不喜欢黑暗却还是选择黑暗,托雷基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托雷基亚显得很惊讶,只是不知道他是真这么觉得,还是装出来:“您难道也是喜欢黑暗才成为黑暗的吗?”
贝利亚成为黑暗的原因,最根本是为了力量……
“但这种不择手段的追逐力量,不就是黑暗?”萧澈翻了个白眼:“照你这么说,我不叫喜欢黑暗了,我这叫深爱着黑暗。”
托雷基亚的狂想曲终于被萧澈的不按套路走给拉回现实,无奈道:“您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萧澈:“……”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一个十分有责任心的好人,如果你把你的躯壳送给一个和你道路完全不同的地球人,而那个地球人十分有责任感,虽然对你那无理取闹的虚无主义表示不屑一顾,但为了他坚定的责任心,还是走了你的前路。
哈,这话其实也就骗骗自己。
不过这话当着泰罗的面没法说,虽然泰罗情商低了点,但智商还是多数时间在线的,一旦说了这个岌岌可危的马甲估计就保不住了。
萧澈想了想,居然真的回想起了什么:“其实我曾经追寻过力量的,最后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然后呢?”托雷基亚好像很有兴趣:“您不想被其他人利用所以不再追求力量了吗?”
“不是,那个人利用完我后后悔了,又开始责怪我的力量太强,要是弱一点也不至于真的给他达成了那个现在后悔的目的。”
“过河拆桥?因为后悔过河?这就是……人类?”
托雷基亚不明白萧澈这一通话里有什么意义。
萧澈却只是自顾自的陷入了思索中:“然后……然后我浪过头在濒死的过程里就这么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越说越觉得奇怪,甚至自己都想不明白了:“哎,我到底是怎么突然对力量没兴趣的来着?”
好像是自己获得力量想对比别人来说本来就没有难度?
天才就是这么任性?
总之三人会面的场景比想象中的还要尴尬。
其实如果正常情况应该是苦大仇深,但奈何萧澈好像是刻意的几句话下来,就把场面协调到一个尴尬到再待下去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地步。
至少托雷基亚是这么觉得的,即使留意到泰罗一直试图要对他说些什么。
因此在萧澈说完后,托雷基亚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又十分礼貌的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不等泰罗开口就先一步身影融入黑暗,彻底消失不见。
不外乎又是那些身为光之使者就要消灭所有黑暗一类的虚伪之词。
“泰罗,现在你也算初步了解到他的理念了,如何感想?”
见到托雷基亚走了,无所事事的萧澈又挑着另一个人问。
泰罗好像还沉浸在托雷基亚的那一番话里,听到萧澈询问,苦笑了一声:“我很担心。他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路,虚无,根本无法作为他前进的目标,只会带他走向毁灭。”
萧澈奇了:“无所谓光暗,开始在乎道路了?你这不也挺会说话的嘛,只可惜这次他真的走了,听不到了。”
闻言泰罗叹了口气:“无论他如何去想,他是我的朋友,只要他不行恶事,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他。”
“你让我知道了黑暗并不是那么可怕。虽然这可能只是暂时的,但终归黑暗并不是与邪恶等同。”
“谢谢你,萧澈。”
……
一夜无言。
泰罗后半夜回去了降星小学,而萧澈一个人对着星空站了整整一晚。
中间感觉到有什么人好像在搞什么仪式,但由于没打扰到他于是就没在意。
这样的后果是第二天他本来打算去城里逛逛,结果刚走出降星小学,下一步就迈到了舞蹈教室。
和正在练舞的久野千草大眼瞪小眼。
半秒过后。
一声惨叫响起,千草甚至没看清掉下来的人是谁,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萧澈无奈的把不知道从哪里掉他头上的黑袍子摘下来,有一说一这样套着个黑布凭空出现在密闭空间里确实挺吓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叫住千草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