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若溪回到父母家,见底楼没人,便换好拖鞋缓步走到二楼婴儿室,刚上楼梯,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大笑声。
他快步走到婴儿室,双手抱臂斜倚在门框上向内瞧:只见林梦躺在地垫上,大宝爬在她身上正在啃咬她的脸,口水流了她一脸。
小宝则在顾长宁的协助下倒坐在她身上骑大马,林梦又痛又痒,双手乱舞,双脚乱蹬,笑的快喘不上气来:
“快下去,我快要被你们俩个臭小子整死了,哈哈哈……”
大小宝玩的正在兴头,当然不会下去,尤其小宝正在林梦身上骑大马,一颠一颠乐的笑个不停。
大宝像小狗似的舔了林梦的脸还不满足,一把抓住林梦散落在胸前的头发玩起来,疼的林梦脸都变形了,偏偏躲不开,只好大喊救命。
花若溪笑着摇摇头,赶忙走上来,将大宝从林梦身上抱起来,又把小宝拉起来推到顾长宁怀里,
伸手将林梦扯了起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道:“她这样的小身板儿怎经得起这两胖小子的折腾呢!”
“花老师,你去医院看过韩老师了吗?”林梦边整理头发边笑着问花若溪。
“去过了,韩珊吃了二十多颗安眠药,医生给她洗过胃了,应该无甚大碍。
若水和乔迁都在医院陪着她,双方父母也都在,你们不需要过去了,韩珊现在也不想见外人。”
花若溪在大宝的小胖手上轻轻咬了一口,又点点他的小鼻子,又抱着大宝举高高,父子俩笑的同样灿烂。
顾长宁正在逗小宝玩,听花若溪如此说,心中有所触动,抬眸望向一脸不可思议的林梦,意有所指道: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聪明无比,实则蠢的很,自以为别人都看不透他的内心,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我一向认为自己不够聪明,也很肤浅,顾老师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林梦觉得顾长宁话里有话,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说。
顾长宁一面给小宝擦口水,一面冷笑连连:
“你尊敬崇拜的两位花老师自然明白,把所有人当傻子,可是自己却作茧自缚!”
“长宁,若水也有他的难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像你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花若溪边说边拿过手边的玩具递给大宝,又向林梦使个眼色,
“爸妈快回来了,你去厨房帮阿姨打下手去!还有,桌上放的瓷器是我帮你买来送给爸爸当生日礼物的,那个包是让你送给妈妈的,
她帮我们哄孩子很辛苦,你一会儿别忘了感谢她,说几句暖心的话,老人家都爱听甜言蜜语,这对你来说很在行。”
林梦脸上一红,尴尬地挠挠头:
“我怕你爸妈骂我,自从顾老师坦白了我们的关系后,你妈再没对我笑过,我,我被你们害的成了坏女人,不知羞耻的人……”
说到这里,林梦无奈地瞟了顾长宁一眼,又瞪了花若溪一眼,无比怨愤地站起来向楼下走去。
“长宁,我觉得我们俩需要好好谈谈!”
见林梦已走,花若溪起身关上房门,将拍拍鼓送到大宝面前,大宝最爱玩拍拍鼓,把鼓拍的震天响,“咯咯”笑个不停。
顾长宁正低头给小宝剪脚趾甲,听到花若溪的话,手中的动作一滞,头也不抬冷笑道:“
有什么好谈的,她心里最爱的是你!至于我,只是个意外……
如果你们能容下我,我们的关系照旧;容不下我,我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我也不会像韩珊一样自杀,毕竟,我都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何况,我的生命随时会进入倒计时……”
“我收回刚才的话。以后,我们的关系照旧,谁让你是我亲弟弟,谁让我欠你一条命呢!”
花若溪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顾长宁帮小宝剪指甲的右手在听到花若溪的话后倏地握紧,微不可见地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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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刚下到一楼,恰遇见花知遇夫妇从外面回来,林梦赶忙笑着迎上来:“爸,妈,你们回来了?”
花知遇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林梦一番,神情肃然:“你跟我来!”
说罢,转身向书房走去。
林梦求助地望向顾淑娴,顾淑娴却无视她的眼神,转身向厨房走去。
林梦讨了个没趣,自嘲地笑笑,又深吸一口气,缓步向花知遇的书房走去。
林梦挪进花知遇的书房,随手关上门,靠在门上,可怜兮兮地望向正背着手站在书桌前的花知遇。
她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以对,思来想去,怎么也不眀白她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公公婆婆都对她寒着一张脸。
花知遇咳嗽一声,转过身坐在书桌后,拿起桌上的书翻了起来,并不理会惴惴不安站在那里的林梦。
等了好久,不见花知遇说话,林梦只好硬着头皮笑问道:“爸,您找我什么事儿?”
“噢,原来你会说话的,我还以为你突然失语了呢!”
花知遇的眼睛依旧盯在书上,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林梦心中“咯噔”一声,赶快陪笑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