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对待,而是把她当做一个朋友,平等的朋友。
她万分庆幸,自己能跟了沈秀。心里感动的同时,她再一次对自己发誓,往后一定要好好伺候沈秀!
出去吃午饭,沈秀刚到前厅门口,就遇见了谢扶光。
“秀秀。”他走过来。
沈秀:“你来前厅吃饭?怎么不在自己屋子里吃,伤好了?”
“差不多了,无碍。”
“那也好得太快了些。”沈秀一边进屋,一边道。
“天爷!”杨氏见沈秀进屋,惊呼出声,“你是?”
“娘,是我。”
杨氏拍胸脯,“秀秀?你怎的这个样子?你脸上画的些甚么东西!”
“这是一种妆面,上古南蛮巫族人喜欢画的妆面。”沈秀说着这话,突然想起来,方才在门口遇见谢扶光,谢扶光甚至没有露出犹疑的表情,直接就将她认出来。杨氏都差点没认出她来,他居然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
“你画这妆面做什么,怪吓人的。”
谢扶光插话,“不吓人,很好看。”
沈秀转向他,“你觉得好看?”
“嗯。”他弯唇,笑意若涟漪,嵌在眼角眉梢。
“你哄我的罢。”
“你怎样都是好看的。”
谢扶光这是被那劳什子情爱蒙蔽了双目。沈秀无言。
杨氏瞅瞅谢扶光。秀秀画成这丑模样,谢公子竟然觉得好看。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夫子和长生呢
?”沈秀左右张望。她话音刚落下,魏朝清便端着一盘菜走进屋内。
“秀秀,你画了喜运妆?”
“夫子知道上古南蛮巫族的喜运妆?”
“略有所知。”
“夫子博闻强识,连这都知道。”
听到她的夸奖,魏朝清面上漾开一抹笑意,“愿你有好运。”
“借你吉言。”
谢扶光见沈秀还未坐下,他不着痕迹,拉了一下沈秀的椅子,将她的椅子拉得与他近了许多。
沈秀一坐下,胳膊肘就碰到了谢扶光,但她在与魏朝清说话,因而并未注意到此。
魏朝清的目光落在沈秀与谢扶光身上,发现他们挨得极近,他面上的笑意敛去几分。
“姐姐,真好看!”魏长生歪着圆脑袋瞧沈秀,一边说话,一边把椅子往她的方向一拉,小小的身体,直接靠在她身侧。
沈秀温柔地抚摸他圆圆的脑袋。他脆生生地咯咯几声,歪进她怀里。
杨氏笑着摇摇头。这小长生,很爱腻着秀秀。仿佛秀秀是他嫡亲嫡亲的亲姐姐一样。
谢扶光瞥了下沈秀怀里的魏长生,他夹起一根笋,吃进嘴里。
咔嚓咔嚓。冬笋嚼碎的声音,仿佛是他在嚼碎魏长生的骨头。
饭毕,沈秀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回房。因练武,她如今饭量大涨。从前一顿两碗饭,现在一顿三碗半。她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变得粗壮起来。
这是好事。越粗壮,越强壮,越强大。她捏捏胳膊上有点硬的肌肉,笑逐颜开。
走着走着,她往某个方向一望,径直去了月楼迦住的房间。
“你的伤如何了?”
月楼迦放下文书,他走近,抬起长袖,新雪一样冰莹的手指捏住她的脸。
沈秀不解,“做什么?”
他没回话,用指腹刮了一下她颊边的粉,继而闻指腹上刮下来的粉。
“粉锡。”他肃眉,“少用这个,最好别用,对身体不好。”
粉锡?沈秀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水粉。水粉,即铅粉。铅粉有略微的毒性,用多了的确对身体不好。
月楼迦善医术,了解其利害。她倒忘了这一茬,“知道了。”
旋即,她道:“你一直待在中原,没问题么?你不需要处理国事?”
“不必担心。”虽然王宫那边的确在催月楼迦回去。
沈秀并不希望他在此久留。他与谢扶光、司马烨都起过冲突,他们仨这性子,时间久了肯定会出事,想起今天卫风和司马烨才发生的争端,说不定她以后要经常经历这种事,一想到此,她就头疼。
她直截了当问:“你打算何时回楼兰?”
他不答反问:“你真不愿做楼兰王后?”
“不愿。”
四周一时静下来。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恰在这时,小桃唤道:“姑娘,外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