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烨喉头滚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受伤,瘦了还是胖了?”
手下怔了一下,“这倒是不大清楚。”
“那就去查清楚!”
“是,殿下。”
“慢着,”司马烨掀开冰丝被,“算了,我自己去见她!”
秦伯急道:“殿下,您伤还未痊愈,不能下床!”
“无碍。”
“沈秀,”司马烨咬牙切齿,“我可要好好见见她!”
秦伯见状,心里一跳,殿下这样子,分明是要去杀沈秀!
……
“阿笙,我方才出去问了下,坐在魏大人旁侧的女子乃魏府贵客。”柳父快步来到正在上妆的柳笙跟前。
“哪家贵客?”
“不清楚,只说是贵客。”柳父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偷瞧到的面容,他有些发怔。这位贵客,也不知怎的,恁是合他眼缘,他见了她,便止不住地心生欢喜。
柳笙轻梳长发,“阿爹,我今日唱的戏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
“也不知她……他们喜不喜欢听我唱的。”
“阿笙唱得顶顶好,谁人不喜?”
“是吗?”柳笙唇角抿出笑意来。
“好了,阿笙,你该上台去了。”柳父催促道。
“桃花覆雪,尽付倾心……”戏台上,柳笙唱腔宛转悠扬,一双眸子时不时落在沈秀身上。
魏朝清凝眉。
魏长生发现柳笙好像老是在看沈秀,他嘟嘴,这人做什么,为何老是看姐姐?
沈秀也发觉台上的柳笙似乎总在看她。他那双妩媚的眸子,仿若两把勾子,总往她这里抛。下一刻,她猝地惊觉,这人,莫不是在勾引她?
不会吧?该不是她自作多情了吧?她拿起凉茶,喝下两口凉茶压压惊。
等她喝完凉茶,柳笙又用剪水秋眸睇她,她确定,他大抵就是在勾引她。他为何要勾引她?
她脑子急速运转,霎时明白过来。她猜测,柳笙可能以为她身份高贵,是以想勾引她。
毕竟她在魏府里,与魏朝清魏大人同坐听戏,或许猜不出她身份,但任谁都看得出她身份不低。
不过,这柳笙胆子忒大胆了些,万一她是魏朝清的妻妾呢,他也敢这么大胆,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她?
也许是他已经知晓她并非魏朝清的妻妾,所以才这么大胆。
不过他要失望了。她身份并不高贵。她的身份兴许还比不过他。虽戏子身份低贱,但他是□□了的名角儿L,大概还是有些地位在的,不然也不至于许多人请他唱戏都请不到。
对上柳笙柔情似水的眸光,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她很快又听他唱的曲儿L听入了神。他唱得极好,宛若天音一般,很难不让人听入神。
这场戏只剩尾声,不多久便唱完谢幕。
戏唱完了,魏长
生气鼓鼓道:“舅舅,
以后再也不要这人来府里唱戏了!”
“为何?”
因为这人老是盯着姐姐看!魏长生哼了一声,
“他唱得也没那么好。”
这一边,沈秀惊讶,“你不是说他唱得最好?”
她觉得柳笙唱得很好。她没怎么听过戏曲,对戏曲也不大感兴趣,但今日听了这一回,方识戏曲之美,皆因柳笙唱得好,很能带人入戏。
“也没那么好!”魏长生抓住魏朝清的长袖,“舅舅,以后不请他唱戏了!”
魏朝清摸摸魏长生的脑袋,温声道:“好。”
沈秀倒是还想再听柳笙唱戏。不过大概没什么机会听他唱戏了。
听魏长生说,柳笙早已不公开唱戏,只有有能耐的人才能请得动他开口唱。例如魏朝清这样有能耐的人,就能请得动他。
她没什么能耐,肯定是请不动他的。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柳笙唱戏了。她是有些可惜遗憾的。
夜幕已降临,时候不早了,沈秀与魏长生各自回房,魏朝清则去了书阁。他批阅了两盏茶功夫的文书,侍从进屋,说司马烨来了府里。
魏朝清将毛笔放在笔山上,起身走出书阁。
前厅。司马烨被秦伯搀扶着,向魏朝清作揖。魏朝清拱手回礼,“这么晚了,殿下何故来此?你的伤没事吧?”
司马烨开门见山,“夫子,我要见沈秀。”
魏朝清并未否认沈秀在府里。司马烨定是已确定沈秀在这里,才来这里。
“见她所为何事?”
“有些话要问她。”
“你有什么话要问她?”
司马烨笑了下,“夫子,不必了解得如此清楚。”
见魏朝清眉心微蹙,司马烨明白他的顾虑,“夫子,我已承诺过您,我已饶恕她,不会伤害她。”
长廊上,沈秀浑身绷紧,嗓音发颤,“夫子,世子殿下他要跟我说什么?他会不会……会不会杀我?”
司马烨突然来魏府,要见她。她觉得他可能是来杀她的。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小偷,还在他为她而伤后,忘恩负义,弃他而去。
他必定恨透了她,必定是来杀她的!
“他承诺过不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