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想到了小镇上的枪声。
难道是总督的人手和肖恩他们起了冲突?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处境恐怕很危险。
一个小镇,两伙人的势力范围,总督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是单独和父亲生活的?
现在卡尔只能祈祷肖恩他们和总督的人手没有遇见过,不然自己刚刚的伪装就是一个笑话。
亦或者期望总督比较傻?对自己一个小孩没有太大的怀疑?
卡尔无奈一笑,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才是真的傻子。
命运为何如此的奇妙。
或许应该换一个词来形容。
离谱?
“卡尔,你可以的,一定!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呢。”
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想着事情,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困意很快就来袭了。
卡尔也没有抗拒这份困意,顺其自然的进入了梦想。
毕竟除了睡觉,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胡思乱想增加自己的心里压力了。
没多久后,史蒂文斯医生回到了病房,来到了卡尔的病床边,看着双眼已经闭上,神色很安详的卡尔,试探性的轻声叫道,“孩子?”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史蒂文斯医生知道卡尔应该是睡着了,也没再叫。
为卡尔好好理了理被子,露出卡尔嘴鼻在外,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卡尔的脸庞,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俯下身轻轻在卡尔额头一吻,“真是个乖孩子。”
……
卡尔再次睁开双眼,房间内依旧是明亮的,开着灯,一直开着。
微微眯眼缓了一会,整个人就清醒了。
卡尔挣扎着,右手扶住床边,想要起身,但身体的无力感,连翻身都困难,更何况起身。
卡尔只能无力的放弃了,略一犹豫,开口用尽量合适的声音喊道,“有人在吗?”
“孩子,你醒了吗?”史蒂文斯医生走了进来。
卡尔看着史蒂文斯医生,有些犹豫。
“怎么了?卡尔,你有话想说吗?不必犹豫的。”史蒂文斯医生在床边站着眉眼带带淡淡笑意,看着卡尔。
“医生,我,我想知道我的手表去哪了,它对我很重要。”卡尔道。
“手表?”史蒂文斯医生一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那块手表,褐色的纤细表带,白金色的表盘,指针很是秀气。
“是这个吗?这可是女士手表,是谁给你的吗?”
“是的,是我的妈妈,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她对我很好,如果戴着它,我能感觉到似乎是我的母亲在牵着我的手一般。”
虽然不愿骗史蒂文斯医生,但卡尔不得不如此,这里毕竟是总督的地盘。
“噢,该死,我真不该把它从你的手腕上取下,万分抱歉。”史蒂文斯医生露出一个心碎的表情。
随即从被子一边小心拿出卡尔还插着针头的左手,绕开输液管,小心的帮卡尔把手表带上。
“史蒂文斯医生,谢谢你,你很温柔。”手表回到手腕,熟悉的感觉,让卡尔微微安心了一些。
“呵呵,谢谢,孩子,我或许可以帮你把针头给取下来,比起营养液,你更需要真正的食物。”
“好的,再次感谢你,史蒂文斯医生。”
“不必如此,卡尔,你太客气,很懂事,很乖巧。”
史蒂文斯医生开始小心的为卡尔取出手上的针头,“孩子,如果弄疼你了,你可以说的。”
“没有,你很温柔,史蒂文斯医生,我能问问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吗?”卡尔道。
“时间?你指的是什么?”史蒂文斯医生把针头插回液体瓶口,把输液管缠绕起来,先放到了一边。
“具体的日期。”卡尔有些艰难的抬起无力的左手看了眼时间,八点多,就是不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
“准确的时间的话,我,想想,似乎是三月29日的晚上八点多,嗯应该没错。”史蒂文斯医生确定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卡尔问道;
“我为你熬了些粥,你要先喝一点吗?或者等会?”
“这……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史蒂文斯医生。”卡尔看着史蒂文斯医生。
“其实我做的并不算多,你一直躺着,我并不需要做太多。”史蒂文斯医生不以为意的笑笑。
“很谢谢,我从未想过会有一个陌生人对我这么好,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任何的交际,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未想过,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如果报答。”
卡尔此时的眼角又有了些晶莹,这次是纯粹的有感而发。
“孩子,你不必如此,我最见不得孩子哭了,孩子,别哭。”史蒂文斯医生轻拍卡尔的身体以示安慰。
“嗯。”卡尔收敛哭意,“医生,我想下床。”
“不,这不行,你现在还不能下床,等等,你要下床做什么?”
“上厕所,还有,我想刷牙,我可以要一支牙刷吗?”卡尔眨巴着碧蓝色的双眸,可怜巴巴的望着史蒂文斯医生。
史蒂文斯无奈的扭扭头,摆摆手,“可是,可是,卡尔你现在还很虚弱,就算是个成年人躺这么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