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②顾展望VS江雪（1） 在这个年代, 女人做到江雪这个份上算得上是灭绝师太级别的存在。 她美丽优雅，身姿卓绝, 多年的舞蹈功底以及表演经验, 她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美丽的双眼从不掩饰自己的世故，写满一个三十多岁成熟女人该有的故事。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就多, 文工团就是这样的地方, 总有人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坏心眼，背后不是骂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就是骂她是个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 但其实江雪很冤枉, 至少在男人这一方面的经历就对不起她的长相年纪, 还有大家扣她头上的帽子, 除了韩城, 她从未对男人动过心, 连多看一眼都少。 她有车有房有事业，她什么都不缺，除了缺爱。 男人或许可以给她很多东西, 却唯独给不了她爱, 那她要来干嘛？ 见她抽烟的人不多, 但凡见过的男人大多会被她的风情所吸引, 这年头朴素纯良的女同志太多太多, 江雪这样的女人一旦展示自己的风情，大部分男人抵挡不住。 招商答谢宴上, 为了感谢外国华侨对推动国内经济做出的杰出贡献, 特意从文工团请来一些表演艺术家做了台晚会, 顾展望这样优质的投资客自然是座上宾。 不过他对应酬不怎么感兴趣，但也尊重国内的酒桌文化, 酒过三巡，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寒暄寒暄，该说的场面话也已经说完，他已经有提早了离场的心思，打包点好吃的回去逗逗小肉包更有意思。 顾展望撂了句“不好意思去趟卫生间”便起身往外走。 他走到窗边点了根烟，俯瞰底下并不算十分繁华的车水马龙，想着一些人一些事，夹着些许凉意的晚风从窗外钻进来，他指间忽明忽灭的那点星火倏然亮了起来。 “能给我一支烟吗？” 一道略显低沉和沙哑的女音传来，顾展望才注意到高跟鞋落在地板的声音原来可以这样清晰。 顾展望勾唇笑了下，这是在国外上演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戏码，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他成熟有魅力，有名有利，有容貌有身材，吸引异性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但这里不是国外，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初中期，虽已经不像七十年代那样男女大防，但依旧是保守，不管是这样酒过三巡的深夜和男同志搭讪，还是抽烟这件事本身，仿佛都不应该出自一个女同志的口。 “抱歉，”顾展望夹着烟的手递到唇边轻抿了一下烟头然后松开，半眯着眼呼着烟圈，“我没有女士香烟。” 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正要转身离开，眼睛余光扫到眼前的倩影，顿时怔住了。 那道穿着酒红色旗袍的身影继续向前，同色系的高跟鞋在顾展望是眼前站定，微微弯腰从他手中拿过烟蒂递到自己的唇边，烈焰红唇抿着刚刚顾展望抿过的地方轻吸了一下，学着顾展望的样子轻呼出烟圈，然后弯腰放回他的手上：“不好意思，烟瘾犯了，谢谢。” 江雪说完，冲顾展望轻笑了下，扭着扶风摆柳的小蛮腰转身离开。 顾展望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眼印着口红的烟蒂，几秒之后快步上前拉过江雪的手，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勾唇冷笑了下：“这样就想走？” 江雪扫了眼他拉着自己的手，抬眸定睛看着顾展望，不发一言。 顾展望的手改勾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压向自己，旗袍滑腻的手感和女人完美的曲线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贴合得严严实实：“有对象了吗？” 成熟男女之间的对话向来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孤独，酒精和香烟，特定的环境与气氛，有时候会让两个认识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有看对过眼的男女在那一个瞬间想要互相取暖，无关情爱，无关风月，就是那一个瞬间想要一点灵魂或肉—体上慰藉。 顾展望对江雪的欲—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他知道，江雪也知道。 江雪身边不缺观音兵，但她从来没想过乱来，一道德问题，二是害怕浸猪笼，她确定自己不再喜欢韩城，甚至不能确定是否喜欢过，不知道为什么，就刚才那个瞬间，看到顾展望站在窗边抽烟时寂寥的侧颜，忽然对这个在她的领域意识里属于“韩城的兄弟”的范畴，绝对不能走得太近的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鬼使神差上前夺走他手上的香烟，烟蒂上附着他成熟的气息，一口入魂瞬间着迷。 走廊的尽头，没有人来人往，有的是窗外车水马龙的声响，江雪的双手扣上顾展望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了轻咬了下，直言：“没有，你呢？” 顾展望又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压，顺势将她带到后楼梯更黑暗的角落，手在旗袍上游走，嗓音低又哑：“没有，等你呢。” 久经沙场的商界老狐狸半真半假的话，江雪不想去分辨真伪，大概就是“没有”这句是真的，“等你呢”那句是假的。 江雪觉得自己可能喝得有点多，酒精上脑笑了下：“恭喜你等到了，敢娶我吗？” 顾展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出国前就惦记过的姑娘，回国后依旧惦记着，上次偶遇她对自己冷若冰霜，刚才江雪撩拨他的时候他就想，哪怕是雾水情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