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看起来还是比较厚重的。
苏时酒对克重不敏感,放在手里也掂量不出来有多少,但联系如今的金价,猜测好几万肯定是有的。
……这等价值的东西,甚至只是一块敲门砖。
如此想来,这丁矩可真是大手笔,为了一个虚无缥缈,不确定的可能,近十万的钱就这么送出去了。
不过对于这类人来说,这件事不亏。
——如果苏时酒收下这些,即便这次度假村的事没能帮上忙,丁矩也算是搭上了他这条线。
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苏时酒和顾殊钧关系好,他以后总能获得好处。
就是不知道等以后丁矩知晓了苏时酒的真实身份,再想到今天送出去的十几万,会不会悔不当初,以头抢地。
苏时酒忍不住低笑一声。
他又翻了翻箱子,里面总算没有其他东西了。
他眼神复杂,心想,真是小小的箱子,大大的用途。
这期间,苏时酒的录像始终没停,等确认录完了,又切出录像界面,给面前的“证物”一一拍了照,之后打开微信,用不赞同的语气,放轻了声音给丁矩发语音:“丁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矩立刻发来通话请求。
苏时酒扫了眼还在床上睡觉的顾殊钧,走过去将门关上,接了。
丁矩笑盈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苏先生,您发的消息,我可没看懂。什么意思?我当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您和顾总头一次来度假村,我和您更是一见如故,想着交个朋友,多多来往走动而已。”
苏时酒:“是吗?”
丁矩语调不改:“那是当然。”
苏时酒哂笑一声:“既然是丁老板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我就喜欢苏先生这般爽快的人。”
丁矩哈哈大笑。
苏时酒没与对方多说,借口顾殊钧起床了,便挂断电话。
巧的是,顾殊钧还真起床了。
赤裸着上半身的顾殊钧斜靠在门框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挑眉看向苏时酒,上下打量一番:“精神不错啊。”
苏时酒笑了声:“托您的福。”
顾殊钧目光又落到桌子上的金条等物品上:“进步礼盒?”
苏时酒“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都是丁矩送来的。我一出门就看到送餐的机器人堵在门口。”
顾殊钧走过去坐在苏时酒身旁,同样掂量了下金条:“400克左右。”
苏时酒赞叹:“大手笔。”
国内的金价比国际贵一些,即便是按照国际金价来算,面前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有二十万了。
顾殊钧颔首:“确实。”
他话锋一转,“大早上的,背着我出门做什么?”
苏时酒:“……”
苏时酒失笑,“什么叫背着你?只是看你昨晚给我按完腰,又去处理工作,知道你辛苦,所以才没喊你。”
顾殊钧:“你看见了?”
苏时酒:“嗯,中途醒了一次。”
顾殊钧“哦”了声,又问:“所以出门做什么?”
苏时酒:“……三顾杨主编。”
“之前不是加了你好友?”
“亲自去见,诚意更足一些。”
“那一起。”
“……行叭。”
在苏时酒看来,顾殊钧杀伐果断,气势惊人,如果是在生意场上,那当然是加分项,可如果是探听消息,就非常吃亏了。
届时苏时酒和杨主编聊事情,顾殊钧在旁边坐着,可能会因为不够平易近人,让杨主编不自觉地防备,有些话就不太好套出口,因此,苏时酒才在早上偷偷摸摸出门。
可粘人的大狗勾却一刻都离不开自己的主人。
苏时酒在心中嘀咕着。
两人先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餐,才溜达着前往杨主编的住处。
离得还远,苏时酒便见杨主编的房门开着,周围围着三三俩俩似乎是看热闹的人,探着头,却没人敢靠近。
他一愣,神色有些凝重,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走近,苏时酒便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打砸东西的动静。
他脸皮绷紧,朝后看了眼。
顾殊钧落后半步,拿出手机:“我来。”
苏时酒:“好。”
就在这时,一个彪形壮汉手中拿着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棍棒走出门,他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靠在门框边,将那棍棒立在一边,掏出一包软中华来,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磕,抽出其中一根来,叼在嘴上。
与此同时,刀疤脸一双鹰似的眼眸在周围人的身上扫射,像是在观察有谁会这么不长眼地上前出头。
最后,他目光落在苏时酒和顾殊钧身上,尤其在两人价值不菲的衣服上扫过,突地一笑,主动开口道:“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大家多担待,我们打完就走,绝不多留。”
苏时酒深吸一口气。
之前他凑近后,只听到打砸声,没听到杨主编的呼喊,他还以为这些人没对杨主编出手,可停刀疤男这么说,显然应该是动手了的。
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