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一笔买卖做还是不做，不外乎两个因素，一个是利润，另一個就是情面。
利润好理解，干成了就能盈利。
但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利润，也没有好处的事情，还有人去干，那么八成就是为了情面。
能把握好的话，情面最终也能变成利润。
余骁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小伙子成熟多了。
要是按照以前在国外养成的为人处世习惯，对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肯定看不惯，更不用说去配合工作了。
会议结束，余骁就得抓紧时间回去忙起来了。
三到五个亿，不是小数字，而且没有资产担保，怎么凭空变出来。
即便是庞氏骗局，讲故事也得有道具不是。
蒋博还在公司，李雪跟着回了办公室。
“小博，你这次是不是步子迈的有点太大了？”
怎么说呢，蒋博和李雪之间的关系，目前来看有点复杂。
私下里，按照年龄论，蒋博得喊一声雪姐。
但实际上，蒋博又是李雪不太正经的姐夫。
工作上，又是上下级的关系，反正就很乱，干脆就各论各的。
“雪姐，你先坐。”
蒋博没着急解释，先招呼李雪坐下，顺便起身给倒了杯茶。
电影是个产业问题，有些问题太容易解释清楚，更何况这次，还是重工业电影，牵涉到的方面就更多了。
得先坐下来，再慢慢聊。
“雪姐，你觉得咱们公司的发展方向应该是什么？”
蒋博一上来，先反问了回去。
问题也不算超纲，作为聚变传媒的 CEO，李雪理应对这个问题有所考虑。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李雪沉吟了一下道：“在我看来，咱们公司应该是两条腿走路，一方面是要抓住艺人经纪这项业务，作为公司的现金牛；另一方面，还要不断出新片子，把公司的艺人捧起来。”
怎么说呢，李雪的这个想法，不能说不对。
属于非常传统的影视公司的做法。
手上有资源，能捧人。
把人捧红之后，接着从明星身上赚钱，然后再捧新人。
完整商业闭环了，听起来就很美好。
但也只能听起来。
反正这跟蒋博的想法相去甚远，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一瞬间，甚至都有点换掉李雪的冲动。
“怎么了，小博，是有什么问题吗？”
李雪也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赶忙追问道。
“雪姐，你的想法不能说不对，但格局上确实有待加强。”
蒋博还是拿出耐心来解释道。
“那你说怎么办，姐都听你的。”
李雪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小女儿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女霸总。
从内心里说，她还是挺佩服蒋博的，甚至可以说有一些崇拜。
蒋博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来那么多成绩，已经很出乎她的预料了。
女人天生对强者容易心生向往，而且做事情的时候，感性往往容易大过理性。
翻译翻翻，就是她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是好的，无论出什么问题，都能主动帮你找理由。
当然，她不喜欢你的时候，再多的甜言蜜语，也只能引人作呕，俗称“恶心”。
“鹏城有一家做通信的企业，他们的企业文化我很欣赏，‘面向客户是基础，面向未来是方向’，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跟他们的企业高管交流一下。”
蒋博没有给详细业务上的指导，那些都是 CEO的活，他只需要给一个方向就行了。
“面向客户是基础，面向未来是方向。”
李雪轻声重复了一遍。
不由心生触动，问道：“这是哪家企业？”
“菊厂。”蒋博吐出两个字。
说实话，菊厂在零九年，并没有出圈。
绝大部分的业务，都属于支持性的工程，唯一面向消费者的业务，就是手机，而且还做的不咋地……
李雪没什么了解也很正常。
即便后来，因为大洋对岸的强力制裁，菊厂出了大名，但真正了解内部实情的，又有几个人？
二十点七万员工，遍及一百七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为全球三十多亿人提供服务。
从这个数据量就能看出来，绝大部分人，只了解个 DER！
不说别的，怎么发工资你都搞不明白！
“咱们的客户？”
概念上李雪是明白了，但是实操上还有差距。
“这个得分你怎么看。如果单纯讨论电影，作为演员，你的客户就是导演和剧组，但是作为制片公司，咱们的客户就是一张张买电影票的观众。”
这话肯定没毛病。
一部戏如果烂了，九成是导演的责任，剩下一成才是演员和制片方。
没什么可辩解的。
导演的基本职责，就是要把戏拍好，让观众满意。
如果在拍摄过程中，没有发现问题，那就是能力问题。
要是发现问题，按照老路走，那就是态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