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一看屋内的布置,十分难看,根本没打扫。
整个屋子就是一层灰,摆设是一块两指厚的木板,以及四根短木柱子组成的木桌。
一张半个巴掌厚的木板床,床板下叠着三路石头当支撑。
程所长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你来得匆忙,还没打扫灰尘。床只有一张,你和侄子挤一挤。
不过,我们当领导的也是有些优待,不用去大通铺,蹭了办公的光,有一间房住。”
程所长有些自得。
李十一在心想:“这还优待?整个屋子就两样家具,办公和住宿一起也算优待?”
李十一脸上却说:“没什么,所长家也是这样,何况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程所长笑道:“哈哈!能理解就好。走,快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带你熟悉一下饭堂。”
“额,行。”李十一跟着程所长,了解饭堂的路后,不吃了。
说是把“侄子”接过来。
虽然驴车上有吃有喝的,但是李十一不放心。
人生地不熟。
在水窑谷的西方向,李十一找到了小李晴。
她正在顶着烈日,在驴车旁站着,随时盯着好奇看过来黄崖洞人。
见她脸上的细汗和六七岁的脸蛋,李十一莫名的心疼。
走近了,不由得说:“你在太阳下晒干什么?不会找个树荫躲避烈日吗?”
小李晴自豪地说:“叔叔,这里的人偷偷摸摸过来问人,是想偷东西,我早看出来了。”
看她微微抬起的小脑袋,仿佛是求夸奖。
李十一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说:“做得不错,下次不允许晒太阳了,晒伤人。渴了没有?”
“没呢,车上有水壶,我喝过水了”说完,她炫耀地举起怀里的小松鼠:“叔叔,我把小松鼠也喂水了,我会照顾自己。”
“吱吱吱!”小松鼠叫唤一阵。
李十一见她这么小就承担了不该承担的一切,微笑地点点头:“行,房间已经分下来了,我们去打扫一番,放东西。”
李十一根据路线,拉着驴车来到石房子前。
然后打来了饭菜,和小李晴吃完后,就收拾屋内的灰尘。
此时,在屋子外面,有工人发现了这间房间被启用。
远处围观地看着,偶尔指指点点,不过,由于李十一没理他们,所以指点一下就离开了。
到底跟李十一不熟,而况,要打磨枪支弹药,没时间。
兵工厂的机械稀少,所以除了关键部件,一些不必要的部件就是靠人工打磨。
李十一他们收拾完了,便卸了物资,把驴车还给后勤。
忽的,李十一才想起了卡车并没给程所长说,又忽得一想,觉得不告诉也好。
反正明天出公告,落实他的器材科科长,到时候卡车也算上了器材。
收拾到傍晚,终于把东西摆放好了。
李十一他们累了就休息。
第二天。
程所长召集了兵工厂的工人开晨会。
李十一正站在一堆领导的身后。
此时,大家都没椅子坐,一切从简,连话筒也没有。
全靠吼。
众人站在台下,由程所长走上高台,率先发言。
首先,程所长宣布了兵工厂的一项喜事。
“同志们,我们的副所长刘工程师,已经研制出了八一式马步枪,现在中央发来嘉奖令,我来念一下。”
“刘贵福,男,汉族,1907年出生,……”
程所长铿锵有力地朗诵着刘工程师的嘉奖,好像被表扬的是他自己。
刚读完,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李十一也献上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宣布一下人员的任命。
经第十八集团军指挥部、八路军总部修械所、水窑一所委员会共同研究决定:兹任命李十一(男,汉族,1925年5月15日出生)同志为水窑一所总务科、器材科科长。
特此任命以资证信
……
下面有请李十一同志上来和大家认识一下。”
程所长读完,立马鼓掌鼓励。
李十一见此,脸露笑容,手拿着早上准备的演讲稿。
暗幸早上准备了稿子。
他发现程所长完全是脱稿讲话,除了嘉奖令、任命书宣读外。
李十一闻言,立马走上了高台。
下面哗然一片。
“怎么是个小孩上台?”
“这么年轻的科长?”
“有关系的吧?”
“毛没长齐,能干什么?”
程所长见此,立马站在台前,对着下面的工人喝斥:“吵嚷嚷什么?你们以为李十一是做军工吗?原来是打仗的。
听说过王家村灭村惨案吗?听说过榆社县城被独立团打下来吗?
这些都是李连长带兵报仇打下来,不然,他怎么会来兵工厂。
都安静!
和李连长认识一下,他可是有本事的人。”
程所长说完,拉着李十一,示意他自我介绍一下。
李十一见此,毫不怯场,站在前面假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