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
听了伯父的话,佛伦一颗悬着的心不由放了下来。
如果不是阿玛当年上战场被尼堪打断了一条腿,他也不会子替父职代阿玛出征了。
但要知道仗打成这样,他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嘘,别说话,尼堪看过来了!”
边上同行的一名满洲老卒及时制止了叔侄俩的对话,担心叔侄俩把尼堪兵引来不问青红皂白给他们一鞭子。
队伍继续向前前进,又走了约摸二三里地,前面押解的叛军头目突然下令队伍停下,桑格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叛军将前面的军官们带了过去。
没多大功夫,叛军们又过来带人,这次直接带去了上百人,并且还特意查看了用于捆绑俘虏双手的绳子。
这一幕让桑格心不由凛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妙,很快,前方就有吼骂声传来,内中夹杂着哀求声,乱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让没有被带过去的满洲俘虏们骚动不安。
“阿牟其,我怕,我怕”
佛伦吓坏了,本能的靠近伯父。
桑格心中也有恐惧,但还是竭力安慰侄子道:“没事的,没事的,就算他们要杀也只杀当官的,不会杀我们这些披甲人。”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男子洪亮的声音:“把人都押过来!”
一名看着像是叛军将领的中年男子骑马出现在桑格等人视线中,桑格努力辨认,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叛军将领,心中不由的越发下沉。
“过去,快!”
押解的吴军用刀背和长矛如同对待牲畜般不由分说将余下这群满洲俘虏朝前方赶去,可能是意识到不对劲,满洲俘虏们不肯往前走,然而双手被捆的他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很快就被打的吃不住,只能朝前方走去。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当地百姓养鱼的大塘边。
鱼塘可能不久前结过鱼,导致原本一塘的水现在只有膝盖深。
塘中,挤满了满洲俘虏。
上三旗的有,下五旗的有,都统、副都统、协领、参领
连同普通披甲人,老的、小的,密密麻麻竟是挤了大几百人。
鱼塘四周站满了手持大刀、长矛的吴军。
佛伦连同他的伯父桑格被押解的吴军士卒毫不留情的推了下去。
由于都是一个捆一个,导致这群满洲俘虏无一不是顺着鱼塘边滚落下去,有的人挣扎爬起来,有的人则被同伴压在淤泥中。
之前被赶进鱼塘的几百名满洲俘虏一个个如被抽筋夺魄般,呆呆看着不断下来的“新人”。
膝盖下刺骨的水相比心中的冰冷不值一提。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叛军要干什么。
但他们只能绝望等死,因为哀求没有任何作用。
蹲在鱼塘边抽着烟袋的忠武镇标统徐霖见差不多了,起身拍拍屁股后,环顾站在鱼塘边上一众刚刚自愿加入的绿营兵,下达动手命令。
“杀鞑子!”
在军官的带领下,几百名昨天还是汉军八旗、绿营兵的吴军“新兵”们立时挥动长刀、挺着长矛朝鱼塘冲了下去。
“看清楚了,鞑子得这么杀!”
原来在荆州当屠户的哨官胡一刀为了给手下那帮才加入的家伙们做表率,跃下鱼塘后就将手中锋利无比的杀猪刀朝一个满洲佐领胸膛狠狠捅了进去,紧接着在那满洲佐领的哀嚎声中拽过对方的辫子,摸出负在后腰的斧头狠狠朝对方脖子斩了下去。
一斧,脖子分成两半,未断。
再一斧,鲜血喷涌的首级就被他提在手中。
“杀,当猪一样杀!”
胡一刀高高举起手中的满洲佐领脑袋,这一幕看在动手的新降兵眼中无疑极为震撼。
那血淋淋的脑袋以及吓的面无人色的真鞑子们,也让降兵意识到他们不再是满洲人可以任意驱使打杀的存在,而是可以决定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满洲大兵生死的人。
于是,疯狂的一幕出现了。
“去死吧,狗鞑子!”
一个绿营兵恶狠狠的将长矛从一名满洲少年兵胸口穿入。
“狗鞑子,你们也有今天!”
一个汉军八旗兵一刀将眼前的满洲军官左臂卸下,又一刀将其右臂卸下,望着在水中打滚哀嚎的满洲军官,胸中竟然无比畅快。
到处都是疯狂砍杀满洲的降兵,鲜血很快将塘中的水染红。
满洲俘虏们想挣扎,想反抗,但除了在死前发出恶毒咒骂,什么也做不了。
鱼塘中的杀戮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826名满洲俘虏被屠戮一空。
当一切都结束时,塘中为数不多的小鱼已然被血水呛的翻出水面。
“帮百姓把这塘填了,明年这块地收成肯定比其它地方好。”
徐霖晃了晃脖子,对降兵们的表现很满意。
但很快他就收到命令,这处大塘暂时不要填。
不知道为什么的徐霖不久就知道为什么不能填了。
不时有马车将成堆的满洲俘虏尸体送来,才开始只有几辆,后来竟然是几十辆几十辆的朝这边运。
搞的徐霖手下的士兵无奈当起了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