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从小韩营冲过来的吴军骑兵在张鹏羽指挥下沿着百姓修建的砖头路突然冲杀出来,让北岸早就人心惶惶的清军也是立时崩溃。
一部清军仓皇往来时方向逃跑;
另一部清军则被吴军骑兵往石桥方向驱赶,导致想撤退的张天福被乱军堵住无法脱身。
就这局面,原本应由张鹏羽部炸毁的石桥都不必炸了。
有这石桥在,清军倒更乱一些。
没了这石桥,说不定还困兽犹斗给吴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胜利已经没有悬念,望着眼前己方摧枯拉朽的横推,王五长出一口气。
他真的没想到这场伏击战会打的如此顺利,如此成功。
北岸吴军骑兵的出现让南岸被围的清军彻底绝望,为了活命纷纷向吴军跪地乞降。
最开始乞降的是绿营兵,等发现吴军不杀降人后,八旗兵们在痛苦抉择后也选择跪地乞降。
“降者不杀!”
“优待俘虏!”
蜂涌而至的吴军士卒在军官约束下没有屠戮降兵,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乞降的清兵,不少吴军士卒甚至很是同情。
因为他们从前也是清军,也经历过眼前这一幕。
当初如果明军杀降的话,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同样的经历让这些吴军士卒自然放下“屠刀”。
“投降的都到那边坐着去,乱动乱跑者杀!”
在吴军指引下,投降的清军纷纷双手抱头走到指定区域一屁股坐在烂泥地中,大口喘息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命运。
“大家不用担心,五爷不杀降人,五爷的兵也优待俘虏,只要你们老实听话,回头五爷会给你们发路条、发路费、发干粮,让你们完好无损回去!”
“别不信,这是真的!因为去年我们几个也是俘虏!”
安慰俘虏的不是吴军派出的“工作组”,而是那些因为出示路条获得吴军高度认同的清兵。
见大局已定,这帮老油条们闲着无聊,便过来替五爷的手下分担一些工作,同时也给这些被俘的友军传授一下经验。
这样下一次就懂的如何自保了。
其中干的最积极的无疑是赵富贵了。
不过对于那帮被俘的八旗兵,这帮老油条却是一个个坏笑起来,彼此眼神透着不善目光。
五爷说过汉人不打汉人,可没说不打你们这帮二鞑子。
等会有你们这帮二鞑子好看!
蒙八旗兵也有投降的,佐领恩尔古却没有降,原因很简单——他不信汉人会饶过他。
知大势已去的恩尔古同十几名誓死不降的蒙八旗兵被吴军驱赶到河滩,一個个脚上在北岸刚换上的皮靴令得他们在泥地中行动迟缓,不时被逼近的那帮光脚吴军戳死当场。
恩尔古知道自己活不了,索性脱掉甲衣,脱掉战靴,发狂扑向逼近的吴军。
直至被几名吴军合力按倒在泥地上。
打量了眼这个宁死不降的鞑子佐领后,第三协的标统公弦上前揪住其辫子,用手中长刀用力割掉其气管。
满洲正蓝旗出身的佐领阿尔虎达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不远处恩尔古被尼堪叛贼割断喉咙的一幕却让他从内心深处生出恐惧。
他怕,他不甘!
这仗败的太惨,也太憋屈。
无数士兵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刀下。
这一切,只因远处那座毫不起眼的石桥。
视线中已经没多少还在抵抗的清兵,有的是正在补刀的尼堪叛军。
“大人,汉人不杀降,我们也投了吧!”
骁骑校恩铭见已无路可退,试图劝说佐领大人带领他们投降。
“降?”
阿尔虎达一刀砍断恩铭的脖子。
他是怕,但他怕的是大清的江山社稷被尼堪再次夺回,而不是怕死。
见状,仅存的三十多名蒙八旗兵也是息了投降念头,颤抖的紧握兵器团在佐领大人身边,要同敌人战斗到最后。
“八旗誓死不降!”
对着黑压压涌上来的尼堪叛军,阿尔虎达大吼一声持刀向前。
“八旗誓死不降!”
三十多名蒙八旗兵嘶吼着上前同敌人做最后的搏杀。
对面的吴军却压根没有理会他们,只将一轮箭雨泼了下来。
倒下去的阿尔虎达再次站了起来,迎接他的又是一轮箭雨。
直至浑身插满利箭,这位满洲佐领才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远处大韩营方向的喊杀声已经消失,逃出来的一众清军心有余悸的看着浑身满是鲜血和污泥的都统大人。
在部下拼死护卫下,张天福侥幸突了出来。
“大人,走吧!”
参领林进忠一脸悲愤,却知此地不宜久留。
“完了,完了”
张天福失魂落魄,看着身边聚拢的上百名士兵真是欲哭无泪。
王五这边却高兴的在麦地中大踏步走向他的朋友。
“五爷!”
“富贵兄弟!”
亲切的呼唤声中,王五同赵富贵紧紧拥抱的同时,问跟上来的高大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