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凌闳,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一直以来,都是他高高在上地审讯别人,如今却风水轮流转。
自己反倒成了阶下囚,被他人审讯。
溺水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这也让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终于,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不出所料地晕厥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凌闳,宁元谆转头看向那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惋惜之情。
这些精心准备的食物才刚动了几口而已,如果就这样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他拍了拍手说道。
"大家都别站着了,一起坐下来享用美食吧!顺便再去搬几坛好酒过来。"
这次拿来的酒并非之前常喝的梦里香,因为其他的梦里香还要留着给步英楠。
侍卫们听到命令后纷纷落座,与戎幺一同开怀畅饮。
他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凌闳,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此时此刻,除了凄惨的凌闳之外,每个人对今晚发生的事情都非常满意。
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
傅修善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他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摸了摸身下的被褥,质感粗糙,令人生厌。
接着,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头部,只觉得一阵疼痛袭来。
看来昨夜饮酒过量,导致此刻头脑昏沉。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竟然毫无印象。
那么,最终他又是如何从轻芳楼离开的呢?
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起身去找他那位"好兄弟"问个明白。
公坚善仍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昨夜傅修善被他一个手刀劈晕了,早早入睡了。
待到他忙活完一些事务时,已经疲惫不堪,倒头便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他就被傅修善惊醒了,睡眼惺忪间只感到十分茫然。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如此放肆地将他从美梦中唤醒了?
即便是一向与他亲近的丁嬷嬷也断然不敢这样做,这个傅修善究竟何来的胆量!
"我们昨晚怎么会回到这里?为何不在轻芳楼过夜?这客栈的被褥实在太差劲了!稍后我定要寻些上等的布料来给你。"
傅修善看着一脸懵懂的公坚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眼前之人分明是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何曾遭受过这般待遇?
如今来到异乡他国,竟连一床舒适的被褥都用不上,着实令人心寒。
此时,傅堂听闻屋内声响匆匆赶来,恰好目睹了自家儿子对那位一代帝王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意。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够了!
他怎么不懂得心疼一下自己的老父亲呢!
“哦,爹,你来了,你也想要换一下被褥吗?如果你不想换,那也没关系,我绝对不会强求你的。”
傅修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很显然希望傅堂拒绝他的好意。
傅堂实在忍不住了,心中暗自怒骂。
真是个不孝子啊!
正当他准备脱口说出公坚善真实身份的时候,却突然迎上了对方投来的凌厉目光,瞬间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公坚善淡淡地开口道。
“咸清侯今天还需要同宁大人商议和谈之事吧?,还是赶紧去处理正经事吧!”
“对对对,你快去忙你的吧!不用理会我们!”
傅修善也巴不得他爹快点离开,毕竟他们父子俩仿佛命中注定般相互不对付。
只要共处一室,必然会引发激烈争吵。
傅堂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满脸怨气地转身离去。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给傅修善使了个眼色。
然而后者完全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
“我爹在你们武栖国莫非伤到了眼睛?为何总是眨巴眨巴的?”
刚刚踏出房门的傅堂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大不了死了算了,这儿子不要了!
索性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真正离开了。
“你先出去吧,我要把衣服穿好。”
“都是男子,难道还怕我看不成?”
傅修善嘴硬地嘟囔着,但还是乖乖起身,有些不情愿地走出房间。
“行吧,那你快点儿,我们继续去赌坊大杀四方!”
他想要继续去赌坊的想法泡汤了,公坚善带着他办正事了。
傅堂正跟宁元谆喝茶,聊的还算愉快,毕竟没有凌闳在场,他们也没什么好吵的。
他甚至问了问京城的事情,宁元谆都如实相告了。
一听到夏侯钲回京后没领什么正经差事,傅堂眉眼间都是审视。
“他以后都没法带兵打仗了,在京中若是不干出点政绩,将来如何使人信服?”
“夏侯将军是我朝的战神,这么多年来,他劳苦功高,百姓不会忘记他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