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的回答超出了安在此之前的一切设想,一惊之下,她松开了手。
“谢谢,以及,对不起。”酷拉皮卡深深地看了安一眼,他用力合上眼睛,再睁开时,方才隐约泄露出的一丝脆弱荡然无存。
他决绝地向海伦走去。
安回过神来,她混乱的内心迫切地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她的情感也在两人身上不住地动摇。
海伦毫不抵抗地站在原地,表情倦怠:“确切发生过的事实并不能百分百推演出正确的过往,让我讲多少遍都可以,我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同时,我也不会替别人接下罪名。”
“像你这样的狡辩,我已经听过太多了。”酷拉皮卡举起右手,“没关系,罪人总是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辩护,我会让你亲自向我的同胞们谢罪的。”
酷拉皮卡眼中的红光愈盛,锁链在他的催动下,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强。
“等等,酷拉皮卡,你的能力只能对旅团使用不是吗!”安一步跨出,挡在了海伦身前。
终于,束缚的中指链脱离右手,在空中悬浮起来:“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
“酷拉皮卡!”安大声喊道,她想要阻止酷拉皮卡,却又怕自己碰到这根锁链后,会给酷拉皮卡带来什么难以挽回的伤害。
看着身体已经长成大人,但内心还是个孩子的安笨拙地躲避着自己的锁链,酷拉皮卡声音柔和下来。
他轻声问道:“这段时间,看来我们都经历了不少,你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你已经与自己的族人相认了。你的族人如何,她们对你还好吗?”
安一时语塞,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她自己都觉得十分魔幻。
作为人类生活了十二年,脑内还装着穿越者的记忆,结果她的人生在一开始就全都是假的。
记忆与人类的身份被全部否定,安甚至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拥有的。
就连身为嵌合蚁,她也被冠以不同的身份,她是嵌合蚁未来的王的候选,她是女王名叫安特的孩子,也是夕子记忆中杏的替代品。
仿佛她不坚持自己这个名叫“安”的身份,安就会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想要撑起一个笑容,但心中的苦涩难以抑制地从嘴边涌出:“......糟透了。”
酷拉皮卡沉默一瞬:“是这样吗,抱歉。”
“我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酷拉皮卡的态度有所缓和,安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这真的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你本不用接触这些的。”酷拉皮卡叹了口气,他收回锁链,忽然问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如果某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同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算了,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好了。”
安认真地反问道:“如果你的同伴实际上站在世界的反面,酷拉皮卡又会怎么做呢。”
酷拉皮卡一只手笼着眼睛,轻声答道:“大概......我不知道。”
“还记得考前测试那位老奶奶吗?”安微微一笑,“我的答案不会更改。”
她转身面对海伦:“蒂朵和你是什么关系?”
海伦眉尾微挑,她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轻松:“我还以为你会先问窟卢塔族的事。”
“蒂朵和我是同一个灵魂分裂之后形成的两个产物,虽然我占据了大部分的灵魂,也因此拥有完整的人体,但实际上我们两个都是本该被淘汰的残次品。”
海伦像是在讲别人的事一样:“不过,铃木的数量骤减之后,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家伙,也只能投入使用了。”
“‘铃木的数量骤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安追问道。
海伦的视线透过安,意有所指地看向酷拉皮卡:“这实际上是上次的事情。”
安眼皮一闪:“等一下,那窟卢塔族......”
海伦颔首:“还是和你交流比较方便,那个是上上次的事情。”
安一把抓住海伦的肩膀:“等一下,别摆出一副‘看来你全都懂了’的样子,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在这里吗?”海伦问道。
安心急如焚:“当然!我们把事情讲清楚,误会不就解开了吗!”
海伦摇了摇头:“对你我来说,这可以是一个横跨漫长时间的误会,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解释。”
“你讲就是了!”安坚持道,“只有讲出来,才能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不是吗!”
海伦饱含着不知对谁的同情,抬起手有些艰难地摸了摸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截的安的头:“好吧,如你所愿。”
酷拉皮卡抱臂:”我洗耳恭听。“
“最初,我在蝴蝶的指示下,将窟卢塔族全部制作成了活死人傀儡,因为尸体还算鲜活,有些保存良好的血红眼甚至可以重新镶嵌回去。”海伦看着自己的手,语气平缓地讲述着。
“蝴蝶告诉我,酷拉皮卡是世界毁灭的元凶,为了让世界继续运转下去,就要阻止酷拉皮卡的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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