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民间所传是真,那我们慕王王师要是用了你们用那诡异邪恶的桑杏之术炼制出来的药,岂不是助纣为虐?这不等同于残害婴幼?
我们慕王王师向来以守护边疆、扞卫国土为己任,旨在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又岂能做此丧心病狂之事!”
童璨慷慨激昂、义正言辞,字字珠玑,听得云潜不禁心胸激荡,两眼放光。
果然从古至今,能说会道的人当真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竟然要用婴儿的鲜血来当作药引?这般变态!这金创药用了之后是能够生白骨活死肉?还是能起死回生?亦或可以返老还童还是能长生不老?”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云潜关注的点果然与众不同,充满了新奇和疑惑。
这一番质问,让童璨当场愣住了。
对呀,当初传言并未提及桑杏之术所炼制之药有此神效,倒是那桑杏后面反而还得了失心疯,这里边确实不经推敲。
“弄个金创药还要用人家婴儿的血来做药引,这也太离谱了吧!这样一来成本岂不是高得吓人?咱们云山寨会这么愚蠢吗?还是说……我以前真是如此变态之人?”
云潜歪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满眼狐疑地斜睨着云涯,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云涯被她这副奇怪的表情逗得心旌荡漾,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就连耳根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这般情形被童璨看在眼里,只当以为云涯是因为心虚才会面红耳赤却又不敢承认,于是当即冷冷地哼了一声。
“潜少寨主当真对此事毫不知情?可看涯二当家的样子,想必是心里有数的。只是不知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涯二当家自作主张,擅自而为,还是有意瞒着潜少寨主呢?”
好家伙!
好家伙!
云潜一听到这话,在心中连呼了两声好家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挑拨离间吗?
可还真行,竟然挑拨到他面前来了。
有意思!
云潜瞥了一眼童璨,心中暗自鄙夷了一下,没想到堂堂慕王军师竟然也搞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倒是高看了他了。
可转念一想,兵家有言,兵不厌诈,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倒也未必就是卑鄙行径,也不算小人。
自行脑补了一番后,云潜自动自觉又把童璨的人设给掰了回来,他顺着童璨的话正了正头,看向云涯说道:“二哥,他璨军师所言可属实?”
云涯抬头看向童璨,眉眼轻挑,嘴角一扬,轻嗤一声:“璨军师说笑了,我猜璨军师听闻的桑杏之术与我们所用的桑杏之术或许不是同一个桑杏之术。”
“哦......难道咱们大源国还有另外一种名为‘桑杏’的奇术吗?亦或那些传闻都是虚妄之言?”
“这倒不是,大源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名为桑杏之人,民间一直盛传已被封禁的桑杏之术其实并不完全是假的,不过却并非是桑杏所创,璨军师也说了只是略有耳闻,至于真相是什么,想来璨军师也并无兴趣去深究吧。”
“毕竟那都是上百年前发生的陈年旧事了,如今也只剩下些道听途说而已。至于其真相到底如何,又与我等何关?
童璨已经不想再和他们争论这个,已然开始不耐,不过他双手并未停歇下来,目光紧盯着士兵腿部中箭之处。接着,他用左右两手的食指分别钩住裤洞边缘处,然后稍稍用力一扯。
只听得“嘶啦”一声脆响,裤洞两侧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紧接着,童璨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块洁白的布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箭头周围以及腿部伤口处的污垢。
“我们老四就是桑谪门桑杏的传人,其师门传授下来的炼药之法,向来就不需要用到什么幼婴之血作为药引,这一点,璨军师若是不信,可以前往悬扶堂查证。”
云涯的话让童璨一怔,手中的动作一滞,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凝视着面前的云涯。
对于悬扶堂,童璨还是知道一些的。它乃大源赫赫有名的四大医馆之一,这四大医馆几乎掌握了整个大源的药材供应命脉。而其中,又以悬扶堂规模最为庞大,其影响力更是非同小可。
去年临近年关的时候,之前一场大仗,伤了许多兵士,天降大雪,气温骤降,军中伤痛及因伤并发的其他病症激增,急需大量药材。
又因用药过多,致军营药材短缺,朝中又一时供不过来,童凝便命令他们暗中到民间收药。
当时,童璨原本计划与悬扶堂展开合作。然而,经过一番调查后,却惊讶地发现原来悬扶堂竟是长公主童徽的产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得童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与悬扶堂合作可以解决军中用药的燃眉之急;但另一方面,如果选择与长公主扯上关系,恐怕会引起诸多麻烦和变数。
在权衡利弊之后,童璨最终还是放弃了与悬扶堂的合作计划。
军中缺药之事,童凝暗中呈报与圣上,圣上很快传来密信回复,只言如今战乱之时,朝中不宜拿此议事,恐消息传出,若被章商两国得知,怕两国趁虚而入。
圣上之意,让慕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