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魅回头看了眼不远的竹屋,看到竹屋外四处插满了利箭,地上也散落着断了的竹箭,有些竹子上还穿透着带血的箭尖。
在这之前,是何人和云潜他们交过战?
单看那么多箭头,便知战况有多激烈。
地上还有好几处血迹,他方才看云潜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没有受伤的。
看云潜他们的样子,对方好像并未讨到半分好处。
“公子……”
林鸣喊了一声颜千魅,颜千魅收回心思,淡淡地道:“我们也走吧!”
其实竹屋上和竹屋外的箭头,是云漠他们刚埋好尸,还未等收拾,成安他们就来了。
还好他们没怎么注意,后面童凝他们来,倒不是没留意,而是看到了,也猜到了一些,但并未说出来。
颜千魅倒是最后才发现这个。
方荫和吴解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来赵谷雨要来不及了。”
吴解看着颜千魅离开的身影,叹了一息。
方荫倒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那倒未必,以赵谷雨的性子,估计此刻正马不停蹄地赶着过来,想来他们还未出这竹林,便能碰上。”
……
“驾!”
“驾!”
一红一黑一前一后两骑马飞驰而来,黑马始终落后红马,头紧贴着红马腰身。
王笑在后边挥着马鞭,紧追着赵谷雨,眼见竹林近在眼前,忙宽慰道“阿雨,赶了半天的路程了,竹林就在眼前,可以不必如此紧张。”
“有人特意传信我们,想来不会有错,再晚一点,云山寨那三个匪徒就要被人救走了,可耽搁不得。”
赵谷雨脸色凝重,两个多时辰前,他们还在赶往洞阳县的路上,在经过县城外不到五里处的茶铺时,本打算下马歇脚,不想突然射过来一支穿云箭。
赵谷雨跳下马车,看到一旁树上插着的箭,箭上竟然还有封信。
赵谷雨和拔下箭打开信纸一看,见信上写着:速回!云山三匪被救,申时之前赶回竹林,或能拦阻。
赵谷雨四处查看,茶铺饮茶的人全都神色异常,应该不是茶铺里的人。
茶铺在官道边上,路上也有过往行人,刚过去的有一对年轻夫妇和四个中年男子,都是从洞阳县那个方向出来的。
此处离洞阳县十几里远,他下马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们一眼,这信是从云城来的,云城离此也近二十里远,也不可能是他们。
对面是树林,离茶铺有两丈远,极有可能隐藏在那里。
按信上所说,如若是真的,那此事发生之时并不很久,可他们若在此守候,专等他们途径,他们又是如何那么快获悉到消息的。
赵谷雨与王笑对视一眼,现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是真的……
两人顾不得手中案子,忙调转马头,快马加鞭极速往回赶。
离申时不到半刻钟了,再不赶要来不及了。
他千辛万苦抓回来的人犯,还没审出什么,就被郡守截胡,把人弄到了衙门大牢。
本就颇有微词,奈何是郡守命令,不只得隐忍不发,如今还被人救走,他心有不甘。
“吁……”
赵谷雨拉住缰绳,停在马车前边。
刚刚好,在竹林地界,迎面撞上了童信拉着的马车。
“站住!刑律司办案!请出示符文核查。”
赵谷雨一个漂亮翻身,跳下马车,从腰间拿出刑律司腰牌。
同样跟在童信后面被迫停下的马车上,云潜扶额苦笑。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这一路,来了多少拨人了。
这劫难是不是太多了点?
上仙成神渡劫都没这么艰难的吧?
这是要让他下地狱的节奏。
云潜拨开车帘子,看着慢慢走向童信马车的赵谷雨,云浠一眼看见是他,脸色凝重,小声说道:“老大、二哥,这人我向苏磬如作了保,不能伤他。”
云潜扭头看向云浠问道:“苏磬如?何许人也?此又是何人?保他做甚?”
“苏磬如是苏家三小姐,和我们老六订了亲。”
云涯小声回道,看了眼离童信马车越来越近的赵谷雨,目光一凛,冷冷地道:“至于这两人,骑红马的是赵谷雨,黑马那位是王笑,两人都是刑律司的司务,二叔他们就是那赵谷雨设计抓的。”
云浠见云涯没有再说下去,便接口说道:“那赵谷雨和苏磬如之间,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苏磬如不肯明说,我们目前还未查出来,但从苏磬如的说法来看,好像是苏家堡欠了赵谷雨什么人情一样。”
“作保那意思,是我们不能对他动手?”
“嗯!”
“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世间也不是只有动手才能解决问题。这次还是我来出手,让我再熟悉熟悉。”
云浠一愣,看向云涯,见云涯没有说话,干笑了两声,道:“果然老大还真是变了,以前这种事,老大是最不喜欢的,老大一般都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能动手的也绝不浪费口舌,之前答应下来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老大会不会不同意?看来是我想多了。”
云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