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潜站直身,看向云涯:“涯哥!二叔他们怎么了?”
云涯一愣,原本已经宽了的心再一次被捏紧。
想到方才看见云潜唇动,他贴近她耳边细听,虽听的不是很清,可那句“二叔、三叔、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回来!”大致还是听到了。
云涯犹豫了一会,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二叔、三叔还有四叔外出准备回来的路上,一时不察,被巡捕营的赵谷雨设陷抓进了大牢。
这事之前老大你便知道,晕迷之前,老大你为了能救出二叔他们,精心布了一盘大棋,我们原本计划今日就去救他们。”
云潜一脸茫然:“什么大棋?”
他现在得尽快搞清楚,这什么二叔、三叔、四叔到底是咋回事。
刚起的那么一点摆烂的心就被他们掐灭,这是非得激起他的雄心壮志?
云涯看到旁边有块干净平整的石头,便扶着云潜坐下,将事情和他细细说起。
一番话下来,云潜总结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十几日前,他的二叔云松、三叔云柳、四叔云榕在发现义父云杉失踪后,他们三本外出寻找了一番,可惜出去寻了几日并无结果。
本打算回来再商议,二叔便和三叔、四叔约好了时辰,在城门附近合聚后一道回寨。
巡捕营的那个赵谷雨,云涯说他曾听二叔他们说,在云山寨建寨不久,官府曾围剿过一次山寨。
当时巡捕营是围剿主力,领头便是那赵谷雨的父亲。
在义父的带领下,云山寨坚守了五天五夜,官府围剿失败,无功而返,巡捕营的人还被义父他们伤了几个。
其中属赵谷雨他爹伤的最重。
义父他们曾说过,巡捕营被伤的那几个,他们根本没下死手,可不知怎的,那赵谷雨亲爹还有另外几个受伤的捕头,回去之后不久便都相继伤病身亡。
那赵谷雨便将此算在云山寨头上,自他父亲身故后,这么多年来一心想捉拿义父他们归案。
此次二叔他们回来,事先二叔也没有知会我们,连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聚合之处,不知那赵谷雨从哪得到的消息,在二叔他们约定之处提前布了局,设了陷阱,一举将二叔他们抓住。
如今二叔他们被转到云城郡大牢,五妹妹她们这几日已经去牢里看过了,二叔他们被赵谷雨严刑拷打,伤势很重。
听完云涯的话,云潜沉默不语,思量良久。
还真有这什么二叔!
他们还真是在大牢里!
乖乖……
之前做的梦竟都不是空穴来风。
行,等把你们救回来,我再摆烂,看到时你们还能拿我怎样?
云潜下定了决心,便道:“那我们是准备今日去刑场劫囚?”
“不是!”
云涯直截了当地否定,倒是让云潜意外了。
搞了半天,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一旁的云漠像往常一样接住话匣子,噼里啪啦和他说了近半个时辰。
听完后他的头更大了,不说别的,光是一堆人名就把他搞晕了。
什么颜千魅,什么林繁,什么颜千魅其实就是林繁。
什么童臻,童臻原是严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因为严家叛国通敌,被大源皇帝抄了家,灭了族,连姓都给禁了。
什么东源慕王童凝,还有他手下的几名大将。
还有什么云城郡守,方家、宋家、何家什么的。
一通讲下来,他啥人都没记住。
不过事情倒是记住了,按云涯云漠两人的说话,前面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而且都按他们原计划的走向。
听完后他才发现原身可不是一个无知少女。
她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心思缜密,实施的计划也是天衣无缝,简直是神机妙算。
难怪在这云山寨中人人佩服,甘愿臣服,这一声“老大”,她可真是受之无愧。
她的计划堪称完美,可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会中毒换魂。
接下来,要他接手,他有点犯难踌躇。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云潜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老大不是要上茅厕吗?先上茅厕,等完事了,我们带你去见个人,还有四婶她们。”
呃……
上茅厕是刚才他用来逃跑的借口,可如今真这么说了,好像还真的有点想上的感觉。
云潜站了起来,说道:“我好多了,你们且在这边等着,我去去就来。”
云漠看着进了茅厕的云潜,小声说道:“二哥,你有没觉得,老大自从醒来后,不单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好像脑子也有点不大灵光了?”
“胡说什么,麻巫医说了,老大中毒颇深,要恢复往昔,非一朝一夕,如今能这样,已出乎我们意料,就算老大变成个傻子,她也还是我们老大。”
“那自然是。”
云潜外次看着这茅厕,不禁又笑了起来。
每个茅厕里都备齐了手纸,旁边还做了个小架子,架子上摆着绿植,香炉,还有两三本书。”
这哪是什么山匪的作风?
就这布局,哪一项不比他家的卫生间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