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刚启蒙的孩童抄写十遍,而且要在亥时之前交,确实有点……
吴解想了想,若是让他抄写的话,可能他都不一定能抄完,更何况是一个孩童。
三人对望了一眼,吴解默默的端起自己的碗继续吃了起来。
秦耘吃好后,便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秦献吃完。
秦献吃相极雅,应该是平时秦耘管教的严,一举一动都有秦耘的影子,就是吴解这种官家子弟,看了后也自认不如。
秦献吃好后,抬头对着秦耘看了一眼,秦耘便站起身,拉着秦献的手离开桌子。
临走时秦耘淡淡地扔下一句:“还有你们三个也一样,明日各自交十遍过来!少一字,代一笔,再罚十遍,加当堂复诵。”
三人如雷轰顶,一时眼冒金星。
他们怎么就忘了秦耘是他们的夫子,竟然敢不怕死的坐到他这里来了。
吴解看着秦耘父子离开的背影,肠子都悔青了。
何文树和赵雾筝两人闷着一口子气,却又不知该撒向何处,一时三人惧都脸如猪肝。
散学后,秦耘领着秦献出了书院,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过书院的一个巷子,去到书院边的西市买了些东西。
回去的路上,秦耘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秦耘回头两三次,也没发现啥,便不再理会。
秦耘有心摆烂,想着要跟就跟吧,反正云山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云山寨在云婺山中,进了山后,在山口便有人守着了。
云婺山地势险峻,除了通往云山寨的那个山口,还有几个山口,其他几处虽也能进来,不过进去后都是通往悬崖峭壁。
直到山口,秦耘才再回头看了一眼。
守门的是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一个云喧,一个是云哗。
秦耘去书院后没几天便摸清了云山寨的守卫安排。
云山寨的守卫名为寨卫军,据说是云潜取的名,以前守卫安排都比较随性,但自取名之后,便开始正规起来了,颇有军中之势。
寨卫军由云涯统管,云渺排班,也是轮值的。
守卫从入山开始,一路上来,也就三处,山口两人,中门两人,山门两人。
每次共六人,分早中晚三班,每班四个时辰。
从丑时至巳时为早班,巳时至酉时为中班,酉时至丑时为晚班。
出入山口之时都要报当日口令,虽然云山寨的每个人都认识秦耘和秦献二人,但秦耘和秦献也得报了当日口令才能被放行。
今日的口令是月牙!
云喧和云哗两人见他们二人回来,对着他们咧嘴一笑:“姐夫!”
秦耘和秦献两人率先报了口令,但秦耘没有回应这一句,对于此,云喧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
云喧见秦耘不发一语,便继续说道:“姐夫今日回来迟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可是书院有事耽搁了?”
秦耘背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浅蓝色描金斜挎布袋,布袋鼓鼓当当的,也不知装了什么。
这布袋还是当初云潜在他第一天去书院之时送他的,也不知她是从哪弄来的,那审美,真的秦耘看到的那一刻,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是看着丑,而是上边绣了只秃鹫,还是一只看着像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垂死挣扎的老秃鹫,让他实在……
实在难以形容……
秦耘觉得用尽他毕生所学,都无法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看到那只秃鹫之时的心情。
秦耘本就嫌弃,话到嘴边的拒绝在看到云潜那不容置疑的神色,甚至还带着威胁的眼神时,看着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便勉为其难地答应说会用。
当然,他也看到了云潜在他说同意会用的时候,那两眼放出的光芒。
只不过在用之前,秦耘连夜自己把秃鹫改绣成了苍鹰,那双像死鱼眼的白眼珠也让他改成了鲜红夺目,旁边甚至还多绣了几片云朵。
一下就变得生机勃勃,气势凶猛,威风凛凛,甚至有种藐视万物的感觉。
别说,连秦献看了都想要,但秦献挎在身上,长都能拖地了。
秦耘上书院之时也确实用了,用着用着,也就用顺手了。
第一次带到书院时,书院里不少夫子们看到时,个个都赞不绝口,甚至还有几人问是谁的手笔,还说有这手法,还有这心思,这绣制之人不简单。
秦耘自不会说是他自己绣的,毕竟确实不是他绣的,他也只是稍作改动而已。
秦耘和秦献都一致怀疑那布袋多半是云潜自己做的,不然哪里能整出这么难看的出来。
秦献有次早膳之时,心血来潮问过云潜,那个送给爹爹的布袋是不是娘亲自己缝制的布袋。
云潜刚扒了口饭进嘴,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忙乱嚼一通,生吞咽下肚后,当即矢口否认,说怎么可能,她又不会女红。
要说是买的,谁家卖这个不得被人砍个半死!
……
秦耘从布袋里掏出一包纸袋递给云喧:“书院里无事,散学后,去街市买了些阿献要用的笔墨纸砚,顺便去书院西市买了些糕点,这一包你们二人和换班的弟兄们分着吃些。”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