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镜自秦耘进来后,目光便时不时落在他身上,见他带着秦献出了房门后,又跟着看他们两人进了对面屋子。
回头看了下屋里的三人,麻镜站了起来,和云涯交待了两句,又说云潜既然已经醒了,那他去后山采些药。
云涯点了点头,对着麻镜作揖行礼:“这几日辛苦麻巫医了!”
麻镜淡淡地笑了笑:“没啥,都是为了潜潜!”
云潜抬眸看向麻镜,见他背对着阳光,在阳光的映衬下,那笑容异常的亲切迷人。
突然脑海中闪现一个很模糊的影像。
云潜想抓住那影像,但那个影像消失的太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好像…
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云潜努力地回想了下,可惜像之前那样,什么也没想起来。
麻镜见云潜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满脸戏谑:“潜潜,你这般看着我,是舍不得我去后山吗?”
“啊……”
云潜被打破沉思,见麻镜调侃起他来,才猛然想起现在的自己是女儿身,但又不想被白调戏,便对着麻镜邪魅一笑:“对呐,看着你这么一个大美男,难免花痴,不知美男哥哥晚上可有空,我们一道互诉互诉下衷肠?”
“呃……”
云涯和云漠皆一愣,这还是他们那好美色的老大呀!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忘了谁也没忘了好色!
“哈……好!”
麻镜听闻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接着又笑道:“那潜潜可得好好用膳,养好身子,等我回来!”
这人比那什么小夫君秦耘脸皮厚多了,倒是没有想到还被他反将了一军。
云潜那吃瘪的眼神落在麻镜眼里,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一时连不远处准备出门的秦耘父子都驻足停步,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见云潜不再说话,麻镜收了笑声,优雅地转了个身,退出了房间。
有病!
我就说说而已,他怎能当真?
小爷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他不应该避嫌吗?
这社会这么开放的吗?
啥社会不也是朋友妻不可欺!
还当着他弟兄的面调戏她!
不是,这两弟兄又是啥态度呀?
自家老大,被这么调戏,也不吭一声!
这心也是大!
唉……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呀!
云潜在心里嘀咕半天,脑回路也转了十曲八弯,倒是忘了是他自己先挑起的话题。
云漠一眼瞟见秦耘牵着秦献出了山门,再往窗外看了看,却没看见麻镜,正寻思着这麻巫医这么速度就上后山了。
心思收回,云漠将盛好的粥递给云涯。
云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放旁边桌子,云漠点了点头,却端着粥站到另一边。
待云涯重新将云潜扶靠在床上,坐在一边的木方凳上时,云漠才再把粥递给云涯。
云涯接过粥,舀起一小勺,对着粥吹了一下,递到云潜嘴边。
云潜看了他一眼,有点尴尬,便想挥手拒绝,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
“麻巫医说了,你摔下山崖掉落深渊后被水里的一种毒蛇咬了,毒虽然清了,但还没完全恢复,而且你还受了内伤,肌软骨痛,行动不便都是暂时的,醒后还需再养个几日,这些天,你就安心让我们照顾。”
听着云涯温柔的语气,云潜心头涌动,真就听话地将头凑了过去,把粥从勺子里吸进嘴里。
浓浓的米香味,瞬间让他来了精神,他猛吸入嘴,没想竟然把舌头给烫到了,忙在嘴里咀嚼几下,才吞下去。
他那模样,惹得云漠直捂着嘴笑:“老大,看来你还真是饿坏了,麻巫医真的是,什么都说的准准的,连这也能预料到。”
这下是真的安心了。
云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大,不用急,这粥有点小热,慢点吃。”
“我睡几天了?”
云潜又吸了一口,刚吞下去,便想起这问题。
“今日第七天了!”
“七天?这么久?”
“嗯,确实有点久,弟兄们都担心死了。”
云潜抬头对上云涯视线,见他看着自己,不觉尴尬一笑:“老大平日闹腾惯了,这么安安静静地躺上几天,我们有点不习惯。”
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没停,见云潜吃完,马上又接上一勺。
“呃……我平日很闹吗?”
云潜没别的意思,但看云涯和云漠都顿住的表情,感觉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
云漠偷偷看了眼云涯,见他低下头,勺子在碗里搅了起来。
“哈哈哈哈,老大呀,最是活泼爱动,平时还爱捉弄人,我们云山寨呀,往日一整日都是老大的欢声笑语,可老热闹了!”
“是吗?”
一声是吗,又把两人问愣了,云漠头垂了下去,想着再说些什么,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云涯默默地递过来勺子,云潜也感受到了两人的低压,尴尬地笑了笑:“这粥味好浓,我还挺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