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磬毓的话让在场的童凝和童臻都愣了一会,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林繁。
林繁脱宗离族之事,对林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光彩的事。
一个家族继承掌权人,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坚持不退婚,甚至放弃整个家族。
这传出去,不单林繁一人会沦为笑柄,便是整个林家,也会成为各大家族的笑话,并会被各名门望族作为训诫自家子弟的典故。
林家对此事并未对外宣告,更不可能大肆宣扬,除了在自家宗族过个明面,就是皇后那里,因与林家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偷偷向皇后呈报一声。
给皇后定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以免圣上生疑怪罪,牵连到整个林家。
就连童臻这个牵涉之人,虽然早有眼线相报,也略知一二,却是在两日之前,林鸣在路上和她详细说明后才真正知道全貌。
虽说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但他苏家堡,不过南源一个小小山寨,对此世家隐晦之事,竟也知悉,看来林家或皇家之中,怕也有他们安插之人。
这般一想,童凝不禁皱眉,这苏家堡还得好好再查查。
林繁倒像是无事人一般,似乎这话讥讽的并不是他一样,依然淡定自然,对着苏磬毓淡然一笑,正欲回话,却听身后林鸣一声怒喝:“放肆!我家公子岂由你笑话!”
林鸣听了半天,已是忍无一忍,他家公子是自己主动脱离林家,可不是被赶出来的,轮得着你一山匪小盗在此说三道四,评头论足。
“主人家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只看家护院的狗狂吠了?看来林家作为世家名门,家风、家规也不见得比我们山野莽夫好到哪去!”
苏磬毓又是一顿反唇相讥,把林鸣气的脸色铁青,紧握拳头,要不是被林繁反手按住,定会直接冲过去,给苏磬毓一拳。
林繁回头对着林鸣轻摇了下头,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才转回头对苏磬毓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苏五爷不认我这林家大少的脸面,不过我这人,脸皮子倒不薄,如今只好勉强借云潜的情义,再向你讨个情面,不知苏五爷是否接受?”
苏磬毓一怔,倒是没有想到林繁会拿云潜来说事。
云浠还在此,云潜又是云山寨的小寨主,不说现今如何,单论之前来他们苏家堡之时,便看得出来,云潜行事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可不是好得罪的主。
更何况,实际在半年前云山寨老寨主便将大小事务交由云潜处理,虽然老寨主并未对外宣称,但云山寨真正话事做主的早已是云潜。
他们苏家堡在东源还需云山寨的仰仗,更还有一层江湖道义在,今日便是他大哥苏磬谦在此,也不敢说不卖云山寨的面子,他苏磬毓又怎敢说不。
像这些什么林家大少,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就算要以官府拿他们问罪,也得师出有门。
至于他们的面子什么的,不卖就不卖,得罪了就得罪了。
权衡左右,苏磬毓转向云浠,笑笑道:“那要是浠姐姐发话说她们云山寨借你这个面子,我倒会考虑考虑。”
桥既然是你林家大少要搭,怎么也得要问问这桥愿不愿意吧?
万一人家云山寨不乐意,我平白卖了个人情你,反又欠云山寨一个人情。
这算盘谁教你这么打的?
就算要欠,也得要云山寨欠我们苏家堡的人情,谁稀罕你这一个什么林家大少的情?
云浠倒是没有多想,以她对她家老大的了解,她家老大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再说现今她们还要和林繁合作,这也不是多大的事,至于苏磬毓打的如意算盘她还能不知道。
云苏两家既然也要成为亲家,今日苏磬如又在他们地盘上出此祸事,原该他们给个交待。
再说她也想借此拿到解药,便爽朗地笑道:“那我替我家老大应下了,就当我们云山寨欠你苏家堡一个人情。”
苏磬毓得到满意答复,便不再为难,嘴角一扬:“既然浠姐姐发话了,看在云老大的面子上,便暂不与林家其他人计较,不过解药这事,时限只有一月之期,过了一月,若未送还,那就不要怪我们苏家堡出尔反尔,不管江湖道义了!”
林繁知道,解药这事林魈断不会交与他的,他也不会承认是他下的毒,不然毒害林家继承掌权人的大罪,别说在林家立足,就是要了他的命都有可能。
他中毒多年,用过不少法子,明里暗里也去查探过,林魈手上并无解药,至于他的毒,是不是林魈下的,他也没有找到证据。
给他下毒的人比他想象的机智,林魈或许可能只是幌子,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其实林繁以此说事,也是想借由此事,让林家宗老们出手,看看林家之中,到底是哪些人对他下的毒手,他也可以借宗老们之手,趁机拔除祸害。
至于林家手上谁有解药,他也曾分析过。
林家的几个宗老们,除了退婚之事,对他都还算满意,而且宗老们一向独立,不许偏袒任一房,下毒之事,必不可能是几位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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