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常常出入皈音阁,虽说不是刻意接近的他,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及多疑的性子,极有可能对你们已有所怀疑,谨慎起见,你们这边不能以任何原因再去接近他了,用对面的人吧,就算真的事情败露,还有方家在前面顶着,真等他发现了,到时还能争取时间离开。”
梁显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臻臻说的是,是我们思虑不周,总想着他是林家大公子,又想着他和你的关系,想从他身上下手,放心,等下我就和你婶婶合计合计,看怎么安排。”
童臻怕自己语气重了,清了清嗓子,握住梁显的手,柔声说道:“那显叔……我先告辞了,您……您多保重!代我向婶婶和麦妹妹她们问安。”
一说离别,两人都变的伤感起来。
梁显转过头,偷偷将眼角的泪抹掉,才回头笑着说道:“你婶婶她时常念着你,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的,可又不能去看你,每每听到那些客人说你又打了胜仗才安心。”
“让你们挂心了,臻臻以后定会时刻警醒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让自己不立危险之境。”
“那就好……那就好……”
梁显见童臻站了起来,也跟着站起来,率先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待童臻出了门后他才跟了上去。
“姑娘慢走!待千魅公子来了,我们肯定派人去通知你!”
原来那几个女子见童臻出来,都往她那边瞟,见童臻出了门,又都窃窃私语地说了一通。
……
赵谷雨一觉醒来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早膳在家门口的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囫囵吞枣般三口并作两口解决完,来到巡捕营,坐下没一刻钟又坐不住了,恍恍惚惚地出了门。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大牢门外,抬头看到大牢大门的那一刻,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何坐立难安了。
剩下正准备交班出牢的张实诚,刚出来大门,星懵的迷蒙小眼还是看见了站在门外几步开外的赵谷雨,吐了两口酒气,默默地在心里暗骂了几声娘。
实在是避无可避。
张实诚揉了揉眼睛,堆上笑意,迎了过去:“雨哥,今儿个这么早就过来,怎样?师爷那边有何新指示?”
“师爷?我来和方师爷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受命于他!”
赵谷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径直便往大门走去。
张实诚酒醒了大半,轻晃了两下头,又不敢拦他,见他往大牢深处走去,忙跟在后边,紧跟上他脚步,贴上他肩膀。
“雨哥,昨晚老云娘家的肉真是绝了,那细嫩肉质就和鲜肉一般,真真让人回味无穷,还有何老头家的青梅酒更绝,现在我还觉得在云里雾里呢。”
张实诚没话找话地说起昨晚赵谷雨给的酒肉,有心想接个话。
不想赵谷雨停下脚步,回头森冷地看着他:“肉?酒?什么肉?什么酒?大牢里关着这么紧要的犯人,晚上你们竟还敢喝酒吃肉?吃肉也就算了,何老头家的酒,虽是果酒,那后劲有多大,就你那酒量,你们也敢在当值的时候喝?若出了岔子,是不想要命了还是不想要家了?”
赵谷雨一边说一边左右环视旁边的牢房,声音是越压越低。
张实诚虽被他的冷言冷语吓地一抖擞,但还是打着哈哈笑道:“雨哥真会开玩笑,昨晚你还亲自给我们送酒肉过来,说让我们喝好吃好,咋,你昨儿也喝高了,醒了想起来,想要回酒肉钱不是?”
赵谷雨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道:“谁送你们酒肉了?”
张实诚被他那犀利冰冷的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酒全醒了,方唯唯诺诺地小声说道:“就你自个儿呀,昨晚你看了他们三之后,不还说今儿个和师爷打探打探消息告我们一声吗?”
“我?我昨日一直和王笑去了洞阳那边,夜半才回来,几时来过这里?”
赵谷雨的眼神越发的冷肃,倒是让张实诚迷糊了。
这到底还是不是他,怎么睡醒一觉还翻脸不认了,莫不是一早在巡捕营受了谁的气,跑我们这来出气来了?
真当自己是什么爷呀!
三天两头跑我们这耀武扬威,还当真敬着你了!
既然你想不认,想反过来赖我们,我们也不是那么好赖的。
呸……
真他娘爷的……
晦气!
张实诚在心里又骂了几声,赔着笑,用着十足且不容置疑的神色对他说道:“就天黑没多久,我们弟兄几个都在,不是你还能是别人?不然你去问问老钱他们几个,有半句假,让里面这些牢儿打杀咱家!”
赵谷雨见他如此,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桌子上还留着的何老头家的绿色酒瓶子,已经信了半分。
另外半分没信是因为他自己。
“你确定是我来过?还给你们送了酒!”
赵谷雨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丝否认,可张实诚在看了他好一会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哪能不是你,雨哥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
还未等张实诚继续说下去,赵谷雨早已转回头,快速往大牢深处急行过去。
赵谷雨看了一圈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