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浠收了尾音,将笛子在手中打了个转,别在腰上,接过图纸。
打开后见是一个小男孩的画像,眉眼间竟然和童臻有几分相像,云浠嘴角浮笑,却故意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林繁。
“这谁?啧啧啧,小小年纪,长得可真俊,就是和我们家千魅比都是不相伯仲呀,这要长大了,可不又是一个万千女儿相宠的人物。话说他这长得好像还和你有几分像呀!不会是你和她的孩子吧?怎么几个时辰不见,你们便连娃都有了?呃……这路子和我家老大有点像呀!莫不是你偷偷向我们老大求的经?”
林繁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冷冷地回道:“就这么信口开河?”
云浠见他生气,忙敛起笑意,轻咳了两声:“呵呵!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别当真!这就是你说的条件?既然是当初谈的条件,除了不对小孩下手,你尽管提,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云渡河之约,送佛送到西,加上他!把他送出去!”
“送出去!送哪?怎么送?”
“送出大源,至于怎么送,这是你们应该想的问题!别说你们做不到!”
云浠一手环抱住竹子,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林繁,久久没有回话。
林繁也不急,靠在她旁边的竹子,像云浠那样歪着头,不过是把头歪向另一边。
云浠突然扭头看向竹屋边的少年们,对着他们吹了个口哨,随即之前一直闭着眼睛的云渡陡然睁开眼睛,下一刻,便见他已然站在云浠旁边,速度之快,连林隐都自叹不如。
“五姐,怎么了?”
云渡看着云浠,云浠伸手指了指林繁,将手中的画像递给少年,轻声说道:“交换的条件……送画像里的小孩出大源!”
“这个时候,我们?送出去?”
“嗯!”
“果然是好条件!你答应了?”
“答应了我还叫你过来干嘛?”
云渡转过头看着林繁,淡淡地问道:“你们送岂不是更容易?为何要借我们之手?”
“我们送有我们的麻烦,你们送自然有你们送的方便,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林繁知道他们的考量,现在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即便是他们,也不是说送就能送得出去,更何况现下童稚极有可能已经暴露。”
云渡和云浠对视了一眼,扭头转身便往竹屋走去。
云浠见他一走,转头对着林繁两手一摊,扯着一脸无赖的笑意,说道:“呃……没同意!这事吹了!换一个!”
林繁想过他们会拒绝,但没想到会拒绝地这么干脆,回看了那云渡一眼,冷笑道:“不是说你做主话事,怎么连这也做不得数?你要不行,换个人谈!”
“换谁也不行!我们六弟不点头,这事就没下文!”
“非得他点头?”
“没错,就算我们老大在此,若他不点头,也是没门。”
“那怎样才能让他开口?”
“竹屋!”
云浠指了指竹屋,林繁突然就回过意来,喊了声林隐,林隐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林繁对着对着他耳语了几句,林隐点了两下头,便往竹屋走了过去。
一回去便叫上云渡,拉他进了竹屋,云渡在竹屋转了一圈后出来,又径直往云浠这边走来。
“接了!”
简单的两个字,林繁听后长舒了口气。
云浠看着云渡,不确定地问出了声:“这就接了?六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事……”
“接了!”还是简单的两字,云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浠干笑两声,对着林繁摊了摊手:“既然我们六弟应了下来了,那就接了吧!别忘了你们答应我们的,不然,我们能送出去,自然也就……”
话不用说的太满,懂的都懂,林繁点了点头,回道:“自然!”
“如此甚好,等你的好消息!”云浠对着她邪魅一笑,随后便往云渡他们那边走去。
天色未明,朦朦胧胧间,城门两边挂满灯笼,城门大开,陆续有早起的人已排着队盘查完后进城。
童臻远远地看着队尾,随后看了眼身上的衣物,一身玄色,离城门又远,虽看不清楚,但摸了下,感觉身上的血迹已经干透,甚至有些微硬感,若不仔细查看,倒是看不出来。
不过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腥味,童臻从怀里掏出一粉色瓶子,伸出左手,打开瓶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倒出一些在掌心,收起瓶子后,双手相互揉搓,再拍在衣服上,顿时清香四溢。
这是慕王府里的药师鹭闲调制的九转回香露,也就给了他们几个每人一瓶,不是紧急时候,他们都舍不得用。
拍完后再用力吸了口气,已然没了腥味,只唯有香气萦绕,童臻才慢慢走到队尾尽头,规规矩矩地排在最后。
待到她时,盘查的守卫见童臻手握长枪,长枪极为显眼,比他还高出两个头,周身通红,离枪头处处隐隐约可见一怪异奇兽,再看枪头擦拭地异常程亮。
看着这把长枪,再细细打量着童臻,童臻手握长枪,肃然而立,一副大将风范。
守卫在几年前曾买过一张画像,那是他们大源国鼎鼎有名的严大将军之女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