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挂着一蓝色灯笼,一人提着同色的灯笼在马车不远的边上站着,见童臻过来,忙迎了上去,对着她弯半腰行礼:“严……臻姑娘,我们公子有请,姑娘可否上前一叙。”
“林鸣?你怎在此?”
童臻见是林繁身边的护卫林鸣,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他自己怎么不来?”
“公子他…,姑娘,此处多有不便,还望姑娘见谅,公子在前方小院已恭候多时,这是公子让小的转给姑娘的。”
林鸣自怀中拿出一块翡翠玉佩,童臻见到此玉,立时抢了过来,身子也不禁跟着颤抖起来:“小稚的玉佩,怎会在此?”
“公子说了,若姑娘相赴,再告缘由,不知姑娘是否还愿相随?”
童臻痴痴地看着手上的玉佩,漠然地点了点头,林鸣忙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上马车。”
童臻看了眼林鸣,将玉佩收入怀中,向马车走去。
不远处,黑暗之中,方荫与吴解自墙角走了出来,吴解看向方荫:“还跟吗?”
“不必了,回书院吧。”
方荫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转身踏步而前,吴解忙跟了上去:“不回府吗?这个时候回书院?可书院早就落锁了,我们怎么进去?”
方荫没有回他话,只是加快了步伐。
吴解看着方荫的背影,虽心中不解,但还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方才方荫说的什么明日去书院帮忙的事完全是信口开河。
他们二人虽也是受教于小秦夫子,可却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小秦公子对书院里的学子和夫子都保持着一定距离,虽然对他们两人稍微好那么一些,可也没到会主动找他们帮忙的程度。
事实是小秦夫子已经几日未来书院了,他还特意打听了下,岑夫子也只和他说是他们那神秘的小师娘身体抱恙,小秦夫子告假了几天。
他方才听到方荫拎出小秦夫子,以他对方荫的了解,虽不明其中用意,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马上二更之时,城门尚未落锁,守门的头领陈滕青见他们二人走来,忙上前恭敬地向二人行礼:“二位爷这个时辰还出城,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需要弟兄们帮忙与否?”
方荫摆了摆手,笑道:“青爷客气了,不过是近几日学业繁重,家中又看的紧,我俩二人想着趁着休沐出城踏青透口气。”
陈滕青退了半步,让出位,对着守卫点了点头,守卫们放了行,两人道了声谢,出了城门。
方荫听着更鼓声响起,回头看着将将落锁的城门,随后一个箭步,飞身入空,直奔城外,吴解忙跟了上去。
城外小树林边,两名黑衣人各牵着一匹马,正翘首以待。
方荫与吴解先后落了地,两黑衣人忙将马牵了过来,把缰绳递与二人。
其中站在方荫旁边的黑衣人说道:“公子如此紧急召唤我们,可有何吩咐?”
方荫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那人,淡淡地说道:“将此信传与阁主,让他别轻举妄动。”
黑衣人收下书信,未再言语,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走吧!”
方荫拍了拍旁边吴解的肩,翻身上马,轻喝一声“驾”,马儿滕身一纵,向着树林深处跑去,吴解发了会神,也上了马,紧跟了上去。
“到了,严……臻姑娘,请下车!”
林鸣拉了下缰绳,让马车停在路边,跳下马车后,在马车的门框上轻敲了敲。
童臻伸手挑起帷幔,看了眼前方,便见一片竹林映入眼前,林中一条蜿蜒小道,隐隐灼灼间可见不远处有一忽明忽暗的灯影。
童臻眉稍一挑,跳下车,对站在一边的林鸣轻道:“往后莫再称我严姑娘,我如今是慕王义妹,已随童姓,“严”姓已失,还请慎言,免遭横祸,牵连林家。”
“姑娘说的是,是小的失言,公子在林中竹屋内等候,姑娘可自行过去,敲门四声,公子便知是姑娘来了。”
林鸣说完,将手中的灯笼递与童臻,童臻接过灯笼,轻言一声:“有劳!”便踏步往林中走去。
童臻提着个灯笼,步入竹林,转了几个弯,一座竹屋现于眼前,竹屋外挂着两个和她手里一样的灯笼。
老爷收到你的退婚书后,当日便召集了宗老们商议退婚事宜。
公子原以为打发了送信之人,不想信还是到了老爷手中,听到消息后,没顾我们的阻拦,直接闯入林家宗祠。
按林家的规矩,公子虽然是林家嫡长子,可在他未接掌权之前,以他的身份,若没有老爷或宗老们的允许,是不能随意进林家祠堂的。
公子的这一行径不但引起众宗老的不满,更让老爷极为生气。
公子与众宗老据理力争,可惜宗老们说严家叛敌通国,姑娘乃罪臣严赏新的嫡长孙。
若不是严赏新用先皇御册的幽文免死令作保严家嫡长孙,兼慕王为你义兄,且你近年军功卓越,圣上才网开一面,留了严家嫡长孙。
宗老门明言林家不可能再让罪臣之女入门,更不许林家之子与此联姻。
公子见说服不了众宗老及老爷,一时气愤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