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瑞敬,作为云城郡守,以往他不时给王爷使绊也就算了,这次既是他自个来求助的王爷,竟然还对王爷如此怠慢,看他方才那样,比那个小女匪也好不到哪去!”
童信想到方才那个夏瑞敬的德性,若不是童臻把他拉住,他就冲上去揍他一顿了。
想到此,他才意识到童臻一直没有说过话,便看向童臻,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却看向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在想事?
童铃见童凝终于看向他们,忙用手肘轻轻撞了下童信。
童信也看向童凝那边,见他虽是看着他们,眼里倒是没有要阻止他们的意思,只看了他们一会,便又转看向别处,才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这样对王爷?”
夏瑞敬是源国皇后林谙的舅表弟,林家是源国灵都的四大世家之一,数代书香门弟,前国相是皇后的祖父林辞。
林辞年轻时,在南源越崎郡时路遇劫匪,恰遇夏家大公子夏临庆,得他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两人志趣相投,结为八拜之交。
林辞后来升任国相,夏家在南源的产业占南源过半,两家皆有相互仰仗之处,后又结成了亲家。
夏家将嫡长女夏谐司嫁与林家嫡子林琰,夏谐司即当今源国皇后林谙生母,现今林家的当家主母。
毕竟是皇后生母的母家,看在这亲家的面上,皇后平日对夏家多少还是有些偏袒。
夏瑞敬本性原不坏,自授命云城郡守一年后,受云城郡的师爷方宽平蛊惑,仗着皇后及林家的势,逐渐开始暴敛横征,鱼肉百姓。
“为何?”
童铃听到过一些,但都是传言,她是去年年中才调到童凝跟前,童凝自不会对他们说,知道前因的也就童臻和童璨、童信三人。
她也不是好打听的人,既然童信自己提出来了,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便趁机问了起来。
童信再次看了眼童凝,童凝此刻背靠着椅背,两眼紧闭,他呼了口气才缓缓说道:
“一年前,年关之时,王爷奉旨进宫朝贺,夏瑞敬被人参了本,在云城郡的事被人给揭了,当时王爷看在他罪行不深,且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向圣上保了他。”
“他倒好,认为是王爷故意参了他,再假惺惺保他,自那之后就常常与王爷过不去,往日里还没少给王爷添堵。”
“虽说山高皇帝远,他对王爷做的那些事,多少还是传到了皇后娘娘耳中。”
王爷与圣上颇亲,与皇后娘娘也算亲近,又曾救过年幼的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一直感念王爷救过殿下,对王爷多有相护。”
“皇后娘娘听闻夏瑞敬对王爷之事,让国舅林皑派人到云城郡敲打夏瑞敬,让他收敛些。”
“不过那夏瑞敬认定是王爷参的他,也只是听了这回,下回又犯,这次又不知安的什么心?故意送这密信来,肯定是想将王爷拉下水。”
童信一口气说了一堆,看了眼童凝,怨声说道:“王爷也是,这等事情,既然是在云城郡出的,由着他夏瑞敬自行处理就是了,跟着趟这浑水做甚,指不定这太子殿下失踪和军粮被盗,就是他们为陷害王爷设的计。”
童铃小声接道:“你这么一说,那还真是让人担心,昨夜王爷一收到密信,即刻点了两千将士,星夜赶来,怕扰乱民心,也不让将士们进城,只让他们在城外林中驻扎,就带了二十来人进得城来,万一中了他们埋伏,如何是好?”
“要是他们果真设计将王爷骗来,又将王爷离营的事偷偷泄密出去,如今章商两国联手,大军压境,若让章商两国得知,两国联军出兵攻打东源,岂不成了一箭双雕?就算王爷提前作好安排,交待好了童敕他们,也防不得他们也设计童敕。”
童信听到此,在心中设想了下,不禁打了个冷颤,看向童凝,见他还是一脸从容地闭着眼睛,忙摇了摇头,说道:
“如若太子殿下真在云城郡中失踪,那他夏瑞敬作为云城郡守难辞其咎,云城郡离东源边境最近,王爷若害,东源被侵,那他云城郡守离死也不远了,他总不至于傻到真用此计陷害王爷吧?”
两人对看一眼,在心中同时推翻了这一波可能。
两人又同时看向童凝,童凝突然睁开眼,抬起头,看向他们二人,两人心虚地忙低下头,不敢看向他。
童凝站了起来,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躲在一边说什么呢?说了半天,密谋什么对策出来没?”说完不紧不慢地轻轻走到窗前,回头对着童臻,伸出一手指了指上方。
童臻点了点头,压着步子,轻挪到他跟前,突然大力推开窗,便见一只黑猫从屋顶掉了下来,“喵喵喵”几声跑到草丛中去了。
童臻轻笑,不动声色地飞出窗外,片刻之间,三道黑影自三个方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童信见此正想飞出去追,被童璨一把拉住:“别追了!”
童信不明所以,便见童臻从窗外跳回,站回窗边原来的位置,却没有要出去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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