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引鹤仔细地擦拭着手心。
触碰到香的地方,有恶心的香味。
他不在乎没能上香这回事,虽然秘书因为香又断了而有些心惊。
霍引鹤也只是说,把挑选吉日的大师找过来。
他说的很含蓄。
“死者也许是心愿未了,执念还未消散。”
又或者是,上香的人,就是杀了他的凶手…
大师的未尽之言,在灵堂的人都明白。
霍引鹤和霍煊作为当事人,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霍引鹤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次上香。
霍煊更不用说了,他嗤笑了一声,把香随意地扔在了桌上。
素白的手拿起香点燃,稳稳地插在了香炉中。
青烟袅袅。
仿佛是在说,不关我的事哦。
霍引鹤停止了回忆,手指在胡桃色的桌面上轻点。
今天有些奇怪,庄园里甜品师突然给他送了甜品。
霍引鹤最讨厌吃甜的。
喜欢吃这些的是…
眼线说,那是那人一定要留下的甜点师。
看了眼桌上的布丁。
很普通,甚至有点难看。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丑得特殊?
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霍引鹤手中的钢笔停了下来,滴在纸上一滴墨水。
看着表上的时间,他起身,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就像是霍引鹤永远是矜贵自持的。
金色的链子在他的脖颈间一闪而过,秘书恭敬地目送着大少爷离开。
比起不着调,甚至还和遗孀搅和在一起的二少,大少爷才是他们希望追随的继承人
希望第七日宣布遗嘱的时候,不会出问题。
霍引鹤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他虽然很久没有回来,但是房间是一直有人打扫。
如果不是霍家有继承权的人都需要住在主屋,他甚至怀疑霍殊会不让他们进入这个庄园。
在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就只有他和新婚妻子的庄园。
三楼甚至还是无法进入之地。
色令智昏。
霍引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看到那个拙劣的甜品师捧着东西的时候,眼神也没有波动。
甜品师的身后跟着神出鬼没的管家。
从他手上接过了甜品,朝着…三楼走去。
甜品师站在原地很久,在注意到霍引鹤的时候,像是想要上前。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疏离,穿着甜品师衣服的人,只是点了点头,最后在他的视线下,眷恋地看了眼三楼的方向,就离开了这里。
霍引鹤心下微嘲。
看来又是被那人迷得不轻的蠢货。
甜品师?
姘头吧。
霍引鹤有洁癖,不喜欢房间有生人进入,打扫的仆人也只能在简单打扫,并且有人看着,他的东西完全不能触碰。
他打开门,房间没有开灯很暗。
却有一股清冷的香味飘入他的鼻尖。
很熟悉。
他的身体比他的思绪更快认出了这股香味。
霍引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想要开灯的时候,身后却贴紧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那人抱住了他。
“我想你了。”
霍引鹤停顿了几秒,还是开了灯。
出尘的清冷眉眼,没有嘲讽也没有喜悦。
唯有凌驾于一切的冷漠。
但是在看到身后人是什么模样的时候,霍引鹤还是有一瞬间的思绪游离。
苏渺穿着合照中的衣服,很柔软的白色毛衣。
无害又乖顺的模样。
看不出他是为了攀上霍殊,而蓄意接近他。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丝丝缕缕地顺着小巧的下巴,滑入领口中。
他应该推开苏渺的,但霍引鹤只是说:
“松手。”
苏渺:?
又一个欲擒故纵上了?
苏渺眨了眨眼睛,牵过他的大手,把拉链慢慢拉了下去。
霍引鹤脸上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任由苏渺动作。
白色毛衣外套被他解开。
露出了里面的丝绸睡衣。
很薄,包裹着他的身体。
苏渺牵着他的手,朝着睡衣的扣子慢慢伸去。
霍引鹤平静的脸上终于皱起眉。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
“你嫁给霍殊了。”
“嗯哼。”
他回答的很坦然,像是再来找前男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尤其还是被他甩了的前男友。
苏渺似乎是很自信,只要他勾勾手指,不论是怎么被他伤害的人,都会再次沉迷。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霍引鹤喉结滚动,嘴上说着狠话,却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
霍引鹤沉默了片刻,清冷的俊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你忘记用什么理由和我分手的了吗?”
“怎么?现在觉得我比霍殊…厉害了?”
苏渺以为他在用的理由,是霍殊更有钱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