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觉得自己这个九千岁真是当的太累了,不是每天跋扈地敛财,然后迫害忠臣就好了吗。
为什么他还要每天兢兢业业地干活,并且要防止叛军提前把没恢复正常的皇帝和自己噶了。
对此炮灰系统表示:【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绝对不能被宿主发现,是它进入世界的时间线搞错了。
本来宿主应该没折腾几下,男主就会立马恢复智力的,然后就能直接走炮灰任务了。
可它的时间线一错,宿主直接和男主多相处了好几年。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胖乎乎的橘猫努力抱紧自己的尾巴瑟瑟发抖。
苏渺还在兀自生气,并未注意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逐渐靠近他。
也没注意裴长君离开时,和萧遥光恰好擦肩而过。
苏渺对自己的小命看得尤为重要,出现了流民正好给别有用心的人叛乱的借口,到时只要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
他的心一紧,放在花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用了力。
并未感受到疼痛,反而被温热的手握紧。
苏渺一惊,回过神来看到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与他的手重叠在了一起,他没能捏住花枝
身后有一道月白色的影子与他亲密地重叠,熟悉的姿势与距离令苏渺立刻就皱起了秀丽的眉。
他意识到刚刚萧遥光就来了,那他也看到自己发脾气打人了?
苏渺抿起唇,眼神不自觉地往别处转去。
【宿主你的样子好猫猫祟祟。】
“闭嘴!”
“松开。”
萧遥光没有动作,唯有他身上冷淡清雅的香味源源不断地传来,同苏渺身上的甜香交织,竟别有一番滋味。
苏渺阴阳怪气:“常听闻君子怜香惜玉,难道左相还不许本座摘花吗?”
见他没反应,苏渺更为恼火。
“可我偏偏就是喜欢摘花,左相又能奈我何?”
萧遥光没有反驳,只是把他的手拿开,慢条斯理地用手帕将苏渺手中沾染到的汁液擦干净。
苏渺脸上的阴阳怪气更加明显,他还这般喜洁,怪不得…
心下冷嘲,苏渺美目微敛,余光注意到一袭青衫逐渐走来,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与萧遥光的距离。
萧遥光高华的脸上露出几点疑惑,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在开得娇艳的花旁,胜却人间无数风光。
苏渺压下心中的熟悉的悸动,冷冷地扯开嘴角,
“这时候左相不应该为陛下读史,来找本座做什么。”
萧遥光逆着光,将他的脸勾勒得五官更为立体,也是格外的冷漠无情。
清冽的嗓音让苏渺回过神,他听了一会神色古怪地打量着萧遥光。
原来因为皇帝的进度不快,萧遥光被宗正清河王训斥了。
啊?这是来打小报告的吗?
苏渺挑起一边的眉,眉眼间带了几分笑意。
宗正清河王是与文德帝同血缘的亲叔叔,在宗室中德高望重,即使对皇帝也有说话的地位。
这位老臣渴望看到皇帝成才,是万俟恪这一脉最忠心的拥护者,眼见着万俟恪没有任何长进,不能怪陛下那当然要怪到左相身上。
萧遥光再怎么悉心传授万俟恪为君之道也没用,宗室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傻子,只是找个由头摆摆威风罢了。
苏渺得意地使了个眼神给站在不远处的裴长君。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不是好差事吧。
他的眼神就像是猫猫叼到了喜欢的玩具般骄傲,可被他“抛媚眼”的裴长君却无动于衷。
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两个人都懂的微笑,苏渺瞬间不悦了起来。
莫名其妙生什么气,还敢给我甩脸子!
红润的唇被苏渺抿得很紧,萧遥光全然察觉苏渺的心神没有落在他身上,光风霁月的左相身形微顿。
萧遥光骨节分明的手越过了苏渺,摘下那一枝开的最为娇艳的海棠。
他的手不像普通读书的公子哥,因为从小学习君子六艺,萧遥光的手有一层薄茧,青筋明显得更像武将。
他细细地把刺摘掉,才放进苏渺手心。
苏渺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海棠花,神情恍惚。
“小乖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的声音轻,裴长君没有听到萧遥光说了什么,但他看到苏渺瞳孔一缩,随后把海棠花砸在了萧遥光脸上。
那位他视做政敌的左相,月白色的衣衫上沾上了海棠花红色的汁液,高冷出尘的脸上也落下了几朵花,看上去反而更有人气了点。
他唯恐萧遥光对苏渺不利,快步上前。
只听到苏渺急促地喘着气,从五脏六腑冒出的甜香因为主人的怒火而更为浓郁。
“滚!”
苏渺将花枝扔在地上,对着萧遥光轻呵。
宫人们寒蝉若噤,不知道如玉君子般的左相到底说了什么,才会惹得九千岁如此震怒。
还未等裴长君说正事,一道黑色的身影就从远处跑了过来。
“渺渺!”
万俟恪带着热气的身体整个扑向苏渺,他就像一条热情的大狗,试图使劲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