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嘶!”
长刀架在一起的撞击声,混合着战马嘶鸣,皮肉被穿透,彰显着战场无情。
一身铠甲都被鲜血喷溅的换了一个颜色,卫落拔出砍进肩膀的长刀,反手抹了敌方士兵的咽喉。
内力聚集于喉部:“撤退!”
明显弱于对方人数的士兵开始聚拢,边退边杀,损失惨重。
卫落沾染血液的凤眸一凝,气运于长刀,飞身到军队的最后全力劈出一刀。
敌军暂时被震散,争取到宝贵的脱身时间,带着部下快速撤退,回到南离军营。
“砰”
带着薄茧的素手拍向桌案,素手主人身上缠满浸染鲜血的白布,身躯纤瘦却坚挺有力。
一头及腰长发,由银色发冠高高竖起,长眉斜飞,凤眸犀利带着怒火,唇瓣透着失血后的苍白,肃杀如锋。
“都给本将军说说,偷袭敌军粮草营的消息怎么会透露,这件事除了你们这些副将,没有其他人知晓,说,谁干的?”
营帐内十几名副将,盯着地面的黄土,谁也不肯吭声,更不敢抬头迎面大将军的怒火。
卫落冷笑:“本将知道,京城那边不想本将再立功,你们家人有不少在京城,被拿捏也很正常,可这是战场!”
“你们一个透露消息,我们死了多少过命的兄弟,他们也有家人等他们回家,你们莫不如拿起刀直接捅本将军,也好过坑害无辜将士。”
“将军,是我们的错,末将认罪。”
三名副将眼眶通红的出列下跪,交代了被威胁的经过。
听过之后,卫落眸色泛冷:“你们的事本将会解决,但犯错就要承担,这是军营!”
三人叩首:“只求将军救救我等家人,末将等死不足惜,愿受军法处置。”
卫落挥手阻断其他人求情,闭了闭眸:“每人300军棍,尽力活下来,尔等征战沙场的有用之躯,不应折在卑鄙的阴谋里。”
挥退副将之后,军帐里只有两人。
卫落捂住沁血的肩膀,蹙起了眉,缓缓坐下。
军师游今摇晃着鹅毛扇子,递给她一杯茶:“震怒伤的还是身体,将军息怒。”
“震怒?嗤,本将还没到那地步,真气疯了还不如挥兵打回京城,受他们鸟气。”
游今一袭灰色银纹长袍,细长的狐狸眼里弥漫戏谑。
“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卫家世代忠良,为南离血洒战场,这一代就剩下将军一个独苗,手握50万卫家军,更应该谨慎言行,当心……隔墙有耳。”
卫落不耐道:“知道知道,这不是军师在吗,你内力高深,坏心眼一堆,自是见不得本将被坑的,说吧,接下来怎么处理。”
游今轻笑一声,把玩手里鹅毛扇子,没有开口
知道这是游今陷入沉思的习惯,卫落也没打扰,低眸看了一眼自己前胸,嘴角古怪的抽了一下。
无了个大语,这一世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将军,这要是暴露了,脑袋绝对保不住。
就如游今所说,卫家世代征战沙场,功高震主的下场就是父兄尽皆战死,娘亲姐妹相继病逝。
只剩下卫落这个独苗,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有所预料,她出生时明明是个女儿身,她爹却对外宣称是小儿子。
且年幼就送出府,拜师学艺。
游今虽是她现在的军师,但其实两人是在江湖结识的好友,年少相识。
这货心眼贼多,出身不明,对她倒是不错,后来偶然得知她当了将军,就来投奔她。
她13岁回将军府,家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唯有她爹撑了一口气,让她在京混了两年。
故意让她把大咧咧的性格放大,表现的很像没什么脑子的莽夫。
15岁,被亲爹带上战场磨练,美娇娘彻底退化成铁汉子。
五年杀伐,她靠着血汗换来功勋无数,成功收服卫家大军,他爹撑着多次重伤的身体,也终死在一场战争里。
自此她是卫家唯一的大将军。
但就是独苗莽夫,也相当碍眼,这朝廷里的为难就没断过。
碎片的执念是报家仇,审判任务更是奇葩,审判雁北之灵。
地点不在南离在雁北,一南一北两个国家,在古代没有飞机的情况下,坐马车都要耗时一个月之久。
这不玩呢?
她一个南离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怎么去别的国家,被发现还不被撕了。
眼下天下时局两国争锋,一国墙头草,墙头草指的就是雁北,讨好两国不说,还暗戳戳的挑拨,关键是还动不得雁北。
雁北国力虽弱一筹,但也是强国,真的对上拿下,赢的国家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死对头趁机出手,那还不是一锅端?
她现在是内忧外患,这开局相当炸裂了,不知道“他”这一世在哪呢?
鹅毛扇子收拢,游今笑了:“将军,卑职有一计或可解忧。”
“那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
游今无奈道:“将军,你如今处境无外乎在京城没有背靠,我们消息什么的都不灵通,容易被陷害。”
“将军已及冠,不妨娶一高门之女,这样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