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过是被对方的伪装欺骗,才会一脚踏进陷阱,如今又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假象重蹈覆辙,
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从垃圾桶里捡厨余。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李煜的眼中闪着满满的恶意和幽深晦暗的负面情绪,俊美到艳丽的脸上只剩发自心底的嘲讽。
(所以说啊,真是恶心的家伙,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顾清三观渐歪的同时大呼刺激,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是因为面对武器所产生的危机感,还是仅仅因为方晖忍辱负重的表情。
可不管是哪种,其实都不正常。
李煜表现出的嫌恶溢于言表,他知道方晖就像一颗从内核腐烂的苹果,外表虽然依旧红艳诱人,可中间早就发霉生蛆。
年少时,他是被欺负的对象,任何同学都不敢接近,这也导致李煜从始至终都没有朋友。
而方晖是个例外,曾经多次在他受到欺辱时伸出援助之手,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李煜把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惶恐不安的紧抓不放。
后来对方告白了,那时的李煜对情爱懵懵懂懂,尚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又不敢拒绝,生怕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离他而去,于是两人开始了隐秘而暧昧的交往。
这段时间应该是李煜少年时期最开心的日子,在对方身边时,连受到暴力次数都减少了,虽然除了方晖外,依旧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外界的迫害使他越来越依赖方晖,甚至到了一离开对方就会心惊胆战的程度。
时间久了,就在李煜觉得自己可能会喜欢上方晖时,猛然发现一切都是骗局,他之前遭遇的所有不堪,竟都是对方在幕后操纵。
而方晖的真面目暴露后,干脆撕破了伪装,不仅不知悔改,还进一步以暴力压人,逼迫对方服软,让李煜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转不了学,又逃离不开方晖,身边一个可以求助的都没有,好像只有践踏自己才能生存,可是那仅有的遮羞布很快也被撕破。
后来,他在厕所被一群人扒光了衣服、按进马桶的照片不知道被谁发了出去。
当时也有人对施暴者口笔诛伐,可在他的性向被曝光后,那些人瞬间变了风口,像躲避病毒一样,生怕沾染分毫,从原本高高在上的怜悯变成轻视恶心。
他们说:
学校里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对别人施暴,偏偏是你这个同性恋?对方固然有错,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说:
以前就觉得李煜不像个男人,果然是个欠艹的二椅子,长着一张不男不女的脸,尽干些勾引同学的下流事。
他们说:
哈,我早就听说这家伙,他就是个不忌口的骚货,我室友的朋友曾经在厕所也玩过呢,大家都是你情我愿。
他们说,他们说,他们说……
所有人从窃窃私语,发展成实质性的伤害,方晖却一直冷眼旁观,等待着对方低头。
可惜,他到最后都没等来李煜的服软,却看到对方站在天台上摇摇欲坠的身影。
所有算计从那时起付之东流。
从此,李煜的眼里再也没有了他,而是用热切虔诚的目光,时刻追随着另一个身影。
在‘顾青’刺骨的视线下,方晖不甘的收回触摸李煜嘴唇的手指,眼眸下垂,半遮的眼睑盖住眼神里的嫉妒和贪婪,顾清的存在让他时刻压抑住自己疯狂的占有欲。
(忍住,面前的人是老大。)
(没关系,只是多了一个人存在,不影响我对小煜的感情。)
他像是找借口般,努力催眠自己。
看到两个手下死于非命,仪式官的脸上有些扭曲,但很快调整过来:“既然是比赛,还是应该有点竞技精神吧?”
“不过算了,这次我赶时间,勉强是你赢了,我会把消息告诉你。”
他能接受失败,可不接受这种过程,虽然没有看清地面的纽扣,可李煜出手的时机明显是偷袭,这时,仪式官内心已经怒不可遏。
(既然他们不遵守规则,也就不要怪我出尔反尔了。)
虽然这只是他自己反复无常的决定给出的冠冕堂皇借口。
因为此一时彼一时,局面这个东西随时发生转变,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赢面更稳了。
自己这边最少有一二十个亲信,而对方只有一群待价而沽的墙头草。
(哈,杀了我的人,怎么也得留点东西。)
仪式官不动声色的环视了周围近百个被冒牌货召集来的夜幕成员,背在身后的手比划着,若无其事面带微笑的说道:“只是这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
(这些人没有实质的好处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对方也没有多少人可用。)
(而我这边的手下绝对多过他们。)
(华国有句老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看看能不能先把人骗过来。)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身后的十几人看到仪式官的手势,慢慢聚合在一起,调整自己的姿势,精力集中,时刻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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