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裴言卿依旧事无巨细的专心照顾林清染用膳,一旁的许知南则是与范泽海,慕淮喝着酒,但是房间里却半点都不安静,江靖宇,司珏和范泽川三人的声音,简直堪比吵架一样,不是劝酒,就是争论的面红耳赤,谁都不服谁,桌上的酒几乎一大半都被他们三人喝了去。
“江靖宇,你不就是不服我俩去了紫云国嘛,要不要这样针对我们,你怎么不针对王爷,给王爷灌酒呀!”
司珏专往江靖宇的心窝子里插刀,江靖宇的眉头紧蹙,恨不得给司珏一巴掌,可还是忍住了,转头看向裴言卿。
“王爷,你看,你看看司阁主说的,这不就是欺负我嘛,这回你可看见我受了多大委屈吧?”
“你守在京城还让唐月汐给溜走了,王爷回来没责怪就不错了,你倒是还委屈上来,王爷,罚他,把他关进望春楼一个月,让姑娘们蹂躏他,可得等他扶墙了,才能……”
司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言卿的一记冷眼吓的心下一紧,马上闭了嘴,瞬间三人的酒便醒了,各个都闷不吭声,而林清染则低着头继续用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咱们留在京城的人也不算少了,一个唐夫人而已,居然也能将人劫走,看来这京城,也并非是密不透风。”
见众人不语,范泽海便开口打破了僵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唐夫人身上。
桌下,林清染轻轻捏了捏裴言卿的大腿,然后侧颜看了他一眼,今夜几人高兴多喝了几杯,司珏这才口不择言,也不是故意说起那种地方,其实在林清染这个现代人眼里,只是提了一下红楼而已,并不是什么事,可只要事关林清染,裴言卿的臭脾气便压都压不住,眼下林清染都暗戳戳的提醒他了,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可是在东岳国,谁那么大胆子敢帮唐夫人来京城劫狱,那不是找死吗?江靖宇,莫不是有人帮她?”
范泽川的话算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江湖上有司珏,朝堂内有裴言卿,谁不要命了敢来送死。
“当然有,而且还是一个高手,不然她怎么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把人劫走,可伤了我不少兄弟呢!”
说到此,江靖宇的眼睛里就满是恨意,这些年他一直做的都是一些收集情报的事,虽有伤亡,可都是偶尔的事,这次死这么多人怎么能不恨,只能怪自己不善习武,否则定把那人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此事怕是要从唐天临这边打探打探了。”
这事自然要裴言卿出面,毕竟唐天临一直与裴言卿关系密切,对于许知南的提议裴言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专心挑着面前盘子里的鱼刺。
“我倒是觉得司阁主这边要行动起来了。”
林清染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我?王妃可有安排?”
“其实唐月汐救走了也就走了,但是我一直觉得这个唐夫人有问题,尤其是太后到现在也没承认她杀过宸妃娘娘,而宸妃娘娘遇难的当天可是有去过四海山庄的,所以不管与唐夫人有没有关系,都要将她找来问问,唐天临虽说他会找,可…可终究没有司阁主手下的人多,所以这事还得辛苦司阁主去办才行,王爷?”
其实林清染有句话想说,可思量了一瞬也没说出来,毕竟裴言卿把唐天临当亲舅舅一般,那些怀疑的话也不好随意说出口。
本来就想来吃个饭,现在还要周旋在他们中间搭话,林清染真觉得裴言卿有时候很矫情。
“也有道理,何况唐舅舅这边还要打探外祖家那边的事,也确实是分身乏术,司珏,这事你就尽快安排吧。”
“好,我明日就回阁里。”
“另外紫云国划分过来的城池,你也要尽快安排人,主要盯着有没有人煽风点火,别让各处起了暴动。”
“已经陆续安排主事的人在前往,不出一个月便能全部到位,另外今日刚刚传来消息,有人找到之前疑似海公公落脚的地方,有了一些蛛丝马迹。”
“说。”
若是能找到海公公,便省了不少事,裴言卿的眸子瞬间都亮了。
“据说这位海公公已经毁容,而且似乎一直有人在追杀他,所以他总是居无定所,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待太久,也不会与人过多交往,那人也是无意间知道了他是位公公。”
“这么说来,咱们大概能确定的就是这位海公公还在世,可是要怎么找他?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你刚刚说毁容,具体是什么导致的?”
许是之前办案较多,慕淮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有了海公公的特点,或者明显的特征去找的话,肯定能事半功倍。
“口眼歪斜…嗯,好像是这样,你们知道的,他去的大多都是穷乡僻壤,那里的人大字都不识几个,形容的也是东拉西扯,反正总结下来就是这四个字……哦,对了,有个人说他记得海公公手上有个图案。”
话落,司珏就开始在身上摸索,片刻之后才翻开丝绦,从夹层里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打开之后,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歪歪扭扭,实在看不出来像什么。
眨眼的功夫,林清染面前的小碗都要被裴言卿堆高了,几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