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没有一滴被子春喝下去,可林清染还是疯了一样攥紧掌心,将血挤出来,整只手都被血染红了。
“子…子春,你喝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我的血真的有用都,安儿都可以活过来,你也可……”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老祖宗突然出现,一把扯起林清染的手腕,将人拉了起来,林清染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了,血还在顺着手腕往下流,老祖宗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牙咬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林清染的伤口上。
“你来就好了,子春…我没事,你先拿那个药水来,那个药水可以延迟六个月对吧?”
“我没有。”
老祖宗边说边给林清染包扎伤口。
“怎么会?你是不是不想帮我?这样,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就这一次,只要能延迟六个月,我就有时间让甘木结果,安儿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啊!”
“时淼!”
老祖宗大声的呵斥,这才镇住了慌乱的林清染。
已经两年多没听见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林清染就好像被人按了暂停,整个人木讷了起来。
“老祖知道你在意这姑娘,可…可是……她命里有这一劫,就算把你身上的血都放干净了也没用,人死超过三日,就已经无力回天,你看看她的脸,都已经出现了尸斑,魂魄早就已经不知道散去了哪里,她与林允安的情况不一样,不是咱们想救就能救回来的。”
沉思了片刻,林清染又蹲了下去,手上的血迹染红了子春的衣服,这衣服是天太热了以后新买的,那日,子春还提着裙摆给自己炫耀,现在她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夏季炎热,将她埋了吧,在你身边两年,你也未亏待过她,也是她的福气,来生说不定她还能投去好人家,这尸体已经留不住了,你不要固执。”
老祖宗放下手里的瓷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有些事怕是说了,她也未必能阻止。
很快,林清染将子春带了出来,扯起袖子把子春唇角的血迹清理干净,这才打开门。
“小染,你没事吧?”
慕淮就守在门口,一直盯着房门,林清染摇了摇头。
“我能带走她吗?”
“行,我去找马车来。”
“不用,髯鹫。”
髯鹫应声而下,这么大的鸟,慕淮的眸子也微睁了一下,林清染转身进屋就要背起子春。
“我来。”
慕淮抱着子春出门,髯鹫已经趴在了地上,待到林清染和子春都上去以后,髯鹫缓缓起身跃到空中。
“小染,我帮你将子春葬了吧!”
“我自己可以,慕淮,谢谢你。”
话落,髯鹫一个转身,离开了慕淮的视线。
眨眼间,裴言卿就出现在了衙门,得知林清染带着子春的尸体已经离开,裴言卿就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让林清染生气了,心里瞬间不安了起来!
随后立即吩咐人去城外找,还让人时刻观察空中可有大鸟飞过。
而林清染则带着子春的尸体飞了三个时辰,在夜里髯鹫才落在了一处山顶,这里温度适宜,地上还开着不知名的小花,湿润的泥土更是让几棵夏腊梅肆意盛放,放眼望去,山下一片仙气飘飘。
这一夜,林清染眼睛都没眨一下,与子春靠着夏腊梅讲着各种从前的事,还有子春一直好奇的事,那是林清染的前世,她从未给子春讲过,子春即使不解好奇,可也从未问过一次。
天亮的时候,林清染开始挖坑,老祖和慕淮说的对,炎热的夏天,尸体根本放不下去了,子春爱美爱干净,不能让她腐臭。
兵工铲磨掉了林清染手里包扎的布条,伤口再次撕裂,血液顺着手指滴落的土里,林清染从日出挖到日落,终于觉得满意,这才停了手,可是手上的伤口已经见骨。
她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又开始给子春换衣服,换了一身华服,漂亮又矜贵,子春生前白白胖胖的,死了以后好像整个人都缩小了一般,不过还是漂亮的。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林清染才将子春下葬,看着子春躺在里面,林清染的眼泪又决了堤,眼前一片模糊,边掉眼泪边掩土,一旁的髯鹫和小五安静的待着。
一连三天林清染都没有出现,裴言卿的心里都要急疯了,让司珏把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寻找,四皇子来摄政王府几次,连裴言卿的面都没见到。
大牢里皇上和太子,终日惶惶不安,没有人来审问用刑,也没人来看他们一眼,就仿佛被遗忘了似的,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害怕,有时候直接死了也就死了,最让人害怕和胆怯的就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朝堂之上,太子一党,和一些乌合之众,在四皇子把持朝政以后,全部将其扫干净,随之让一些寒门学生崛起,这些人都是饱腹诗书,满腔热血,对国家,对百姓都有着深切的感情,东岳国需要这些新的力量。
在裴言卿即将崩溃的时候,澜月疯了一般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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