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诧异,不知府医这般又是为何,就连林清染都露出了几分疑虑,只有裴言卿端坐在一旁,似是漠不关心。
“周大夫,有事稍后再来禀报,皇上和本殿现在没空理你。”
太子现在心里烦闷暴躁,要不是着周大夫在府里多年,他都要忍不住将人踢出门去了,可周大夫依旧跪在皇上脚下,低伏着身体,整个人卑微至极。
“你是听不见本殿说话吗?滚出去。”
“殿下,这件事在老奴心里多年,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老奴再不能隐瞒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般顽固不灵,老是有话要说,多少次了,跟你说了不重要就不需要说了,何况还是这种时候,来人,将周大夫带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殿下,殿下……你听老奴一言吧……”
“住手,炎儿,秦家的人还没来,不如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皇上开口了,太子即使心里再不耐烦也只能忍了,对着侍卫摆了摆手。
“是,周大夫,你说吧。”
“老奴多谢皇上,这件事老奴多次要跟殿下说,可殿下说不是要死的病便不必急着说,所以一直到现在老奴也没机会说出来,此次皇侧妃有孕,老奴也是万般不解,直到今日这事发生,皇上,殿下,其…其…其实……其实殿下肾阴肾精两亏,万…万没有生子的可能啊!”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咣当!”
皇后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周…周大夫,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本殿……你…你说…不是,你可是因为本殿刚刚对你言语不善,其实今天就是遇了事,本殿心情不好,平日里本殿对你是不是从未这样过,你…你说你怎么这样记仇,这样的玩笑,都吓着母…母后……”
没人能相信这样的事,何况还是一国储君,太子整个人慌乱不已,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眼睛更不敢与周大夫对视,东张西望的逃避着,好像只要不面对,这件事就不存在一样,可他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都暴露了他此时有多害怕。
一旦被确认不能有子嗣,那么太子之位便与他无关了,这些年的筹谋也就化为乌有,谁会扶持一个没有子嗣的人上位,何况皇上又不是没有其他皇子了。
“殿下!老奴说的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请宫里的御医来诊脉。”
周大夫的话一出,太子的身体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侍卫赶忙扶住了他。
“李公公,即刻着人去太医院将院使宋太医请来,快。”
“是,皇上。”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林清染也没想到,自己本来只是想吃林静婉的瓜,没想到太子的瓜竟更大更精彩,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裴言卿,他好像并不惊讶,甚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皇上,这不会是真的,炎儿从小就在臣妾膝下,身体从没有过任何不适,更没出现过任何伤痛,怎么…怎么会…会有无子之症,周大夫,是不是诊错了,或者是有人指使你这样说的?你可知道太子是储君,你这样造谣是要被砍头的。”
若是太子不能成为储君,皇后的指望也就没了,子母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肯定要尽力保全太子。
“回皇后娘娘,老奴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期满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啊!”
“不会的,肯定不是…这决不可能…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周大夫,可能医治?什么药都行,只要你能医治好太子,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母后!您……儿臣不可能的,你说什么呢,什么医治,这…绝对不是真的…您不要听周大夫胡说八道。”
现在最慌乱,最害怕的就数皇后和太子了,皇上一直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裴言卿好像是不存在一样,将自己置之度外。
门外的柳侧妃和卫侧妃更是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绝望,本想着背靠太子,以后进宫还能做个贵妃,自己家族也能借此机会成为皇亲国戚,没想到压错了宝,太子若是被废,自己日后也就只能老死在这府里,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路,那眼巴巴盼着自己光宗耀祖的家人可怎么面对啊!
“父皇,您…您一直喜爱儿臣,此事不论真假,父皇万不能在这时候抛弃儿臣啊,求父皇了……”
周大夫一直坚持己见,太子的感觉也非常不好,尤其是自己与柳侧妃在一起也三四年有余了,三五天便会鱼水一次,可柳侧妃竟竟也是一次都没怀上,这种事越想就越害怕,太子直接跪在了皇上脚下,只想求着皇上不要废除他太子的身份。
“炎儿,你起来吧,等太医来了之后看看此事是真是假,若…若是真的,说不定也有治愈的可能呢,你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父皇怎能由得你这样。”
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看的人辣眼睛,林清染靠近裴言卿,手指点了点他的胳膊,裴言卿侧头的一瞬,林清染直接沦陷,完美都侧颜真的好杀人,刀削一般的下颌线,挺拔的鼻子,深邃的眸子,抬眸间惊艳,每一处都完美到极致,简直让人倾爱不已。
“好看吗?”
“嗯,本王妃很满意!”
林清染扬起一抹好色的奸笑,伸手勾住了裴言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