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言卿难得的上了早朝,这可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了,这些年裴言卿总是以身体抱恙为由,从不上朝议事,更不参与朝政,谁能想到,今日他居然一身华服,走进了勤政殿。
就连皇上都称难得,裴言卿坐在皇上左手边,百般无聊的听着各官的报奏,直至结束也没觉得哪件事格外重要。
就在李公公提气要喊出退朝之前,慕淮站了出来,将浮玉山的事禀报给了皇上,也说给了全部大臣听,这一消息可谓重弹,沸腾了整个大殿,站在前列的秦时章立马就跪了下来,秦茂安也紧随其后。
“皇上,冤枉呀!老臣一把年纪了,哪还有精力做…做那种事,岂不是让人笑话吗?慕都尉这是栽赃啊!”
“秦大人,这证词是你的外孙林文苼所供述的,难道你自己外孙诬陷你们吗?”
“这…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对他用刑,他…他为了保命胡乱攀咬的,谁不知道慕都尉审讯时,都是用成套成套的刑具,这是屈打成招。”
“那为何林文苼不攀咬别人,只单单攀咬自己的外祖和舅舅呢?”
一时间,秦时章的后背都是一层冷汗,要是别人就算了,那可是自己的外孙,他的供词尤为致命。
“皇上,这…这是赤裸裸的冤枉啊,老臣是什么人,皇上最了解,这些年老臣兢兢业业,一心可都在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上,从未有过任何不当的心思,皇上可一定要相信老臣啊。”
“慕都尉,此事可有查清楚?”
皇上也有些不敢相信,因为秦时章平日里都是一副清高的文人墨客模样,对那档子事尤为不耻,且秦老夫人离世以后,秦大人就是连一个妾室也未迎进门过,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做那种事。
“回皇上,下官已经彻查清楚,且林文苼在交代的时候,思想清楚,并无随意攀咬的可能。”
“难道慕都尉仅凭一份供词,就要给本官定罪吗?”
“秦大人需要几份供词,才肯认罪?”
上位的裴言卿悠悠开口,只是一开口差点给秦时章气吐血。
“皇上,王爷,本官是觉得此事理应仔细彻查,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老臣死了无事,可老臣还想多为皇上,为这东岳天下尽一点绵薄之力。”
“既然供词里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了,秦大人也应该配合配合不是?”
“王爷,可那供词…那供词不是真的啊。”
“秦大人是何意?”
“下官是想,皇上给下官半月,下官必将此事查清楚,再来禀报给皇上和王爷,还请皇上允准。”
“请皇上三思!”
一时间,大殿上秦大人的门生纷纷跪下求情,这其中不乏太子一党,林静婉嫁给太子之前,秦家就已经投靠了太子,只是这些私下的事太子也并不知晓,可秦大人是二品大臣,若是秦大人出事,便是太子势力被削弱,太子自然是要保住秦大人了。
“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事有蹊跷,林家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未与秦家多加走动,现在出了事倒是攀上了秦家,以儿臣之见,定是这林文苼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又担待不起,所以攀上秦大人,毕竟秦大人身居高位,若是拼命护他,或许他还尚可有一线生机,此事需细细推敲。”
“皇上,太子殿下言之有理,秦大人为人刚直不阿,更从未有过任何不耻之举,就算是微臣们邀请秦大人去饮茶听曲儿,也都是被他拒绝的,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有违伦理的事,以秦大人的年纪,怕是都可以做那些姑/娘的曾祖父了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
大殿之上,均是为秦大人说话的,都认为以秦大人的修养,年纪,为人定不会做出此等龌蹉之事,皇上心里本就对此事抱着怀疑的态度,眼下更是对秦时章深信不疑,觉得就是林文苼的攀咬。
“此事确实还需再谨慎审审,慕都尉,林公玄可有交代什么?”
“回皇上,林公玄夫妇怂恿林家二公子顶罪,目前也已经收押在大牢里,他们对浮玉山的事并不知情。”
“嗯,林公玄怂恿次子顶罪,其心不正,林文苼残害百姓,最为可恨,即日起,林家父子革职,齐大人,马上带人去林府抄家,万不可留这等下作之人在朝为官。”
“臣领命。”
皇上下令处置了林家,秦时章的心里倒是放松了几分,只要有了处置就是有了交代,自己再动动手脚,危机不就过去了,毕竟自己在朝多年,根基还是有的,不仅太子要保住秦家,皇上也不可能随意就处置了自己,风波而已,总会过去的。
昨夜没能杀死林文苼,就算是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会,眼下要再杀他就只能让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皇上迫于压力,肯定会将林文苼推出来斩首,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只要林文苼被处死,此事也就再无意外,自己便高枕无忧了。
“皇上的意思,处置了林文苼,此事就算结束了吗?”
裴言卿扬起的脸清冷高贵,比皇上还威严霸气,倒是让皇上不自觉的挺了挺背,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低人几分。
“摄政王何意?”
“秦家父子理应关押审查。”
“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