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风度翩翩的儿子变成了这般模样,秦氏就忍不住了,疯了似的跑过来抱住林文苼就嚎啕大哭。
后院的林老太太听说了前厅的事,也赶了过来,一来就见到这副场景,也是被吓的不轻,当时整个人就抖了起来!
“玄…玄儿,儿啊,这…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了,文苼,我的孙儿啊,谁把你打成了这样,遭雷劈的贼人,怎么能这样狠心,怎么能这样草芥人命,我孙儿可是四品朝廷官员,怎可受这种委屈。”
林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敲的咣咣响,林公玄赶忙过来扶住老太太,给她轻轻拍着背。
“无事无事,娘,您别气着,这当中定是有误会,您先回院里歇着,儿子来处理。”
“歇什么,我孙儿被人打的半死不活,我还有什么心思歇着,玄儿,我们进宫去告御状,为文苼讨回公道。”
林老太太杵着拐杖就朝林文苼走去。
“娘,娘这事您别管了。”
林公玄追上林老太太就要将人拦住,可那是林老太太的亲孙子,平日里林老太太最是看重这些男丁,眼下怎么能不急,转身扬起拐杖就打在了林公玄身上。
“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自己的孙子呢,谁敢欺负我孙子,我就跟他拼命,文苼,你不怕,不怕,祖母护着你,有祖母在,文苼不怕……”
一时间,院子里哭天喊地,好不热闹,林公玄杵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竟又把目光转向了林宥齐,混浊的目光里满是期待,这一刻,他心里的天平慢慢倾向了秦氏。
没错,只要林宥齐咬死认罪,林家就能度过这一劫,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能保全林府,保全林府的永世荣华。
“宥…宥齐,你…”
林公玄边说边走向林宥齐,不知道为什么,看林公玄向自己走来,林宥齐心里竟有点想逃,他甚至别过头去,不敢与林公玄对视,他害怕看见林公玄眼底的期许。
“宥齐,为了咱们这个家,你…你…就……就认罪吧,别把罪责推到你哥哥身上了,你哥哥着实无辜啊。”
林宥齐复杂的眸子刚刚抬起,一旁的慕淮就先发话了。
“林大人是当本官不存在吗?公然怂恿林宥齐顶替,来人,将林公玄夫妇和林文苼带走。”
“是。”
侍卫们蜂拥而上,先将林公玄抓了起来,即使已经被侍卫捆了起来,林公玄期许的目光都没离开过林宥齐,而一旁的林文苼和秦氏就不是那么好抓的了,秦氏紧紧搂着林文苼,林老太太也护着林文苼,侍卫们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林老太太直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扬起拐杖,谁靠近就打谁,好几个侍卫都被无端打了,见状,慕淮径直走了过去。
“慕都尉,慕大人,家母年事已高,请手下留情啊,慕大人……”
尽管林公玄努力挣扎,可还是挣脱不了束缚,眼睁睁看着慕淮一把夺过老太太的拐杖扔出好远,拐杖落在台阶上,碎成了好几节。
没有了阻拦,侍卫们才冲了上去,直接将林老太太拉开,林老太太就像是离开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拼命打滚,可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只能把自己弄的跟个疯婆子一样。
“娘,是儿子没用,娘您快起来啊,慕大人,你放手,咱们同朝为官,且我的官职在你之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和我的家眷,快放了我们。”
林公玄的质问跟他的挣扎一样,都毫无作用,林老太太被人控制在地上,其他侍卫迅速将秦氏和林文苼都捆了起来。
一切妥当后,慕淮一招手,便带着一群人出了林府,这下围观的人可看的清清楚楚,林家父子和林夫人全部被官府带走,这定是犯了事,人群又开始了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猜测林家三口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被抓走,一得到自由的林老太太就翻身而起,朝着大门口跑去,但还没跑两步,整个人就直直的往后倒去,林宥齐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都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已经冲了过去,可还是没能接住林家老太太,只能看着她重重砸在地上,愤怒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只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字都说出来。
“祖母,祖母…快…快请太夫……”
林府上下瞬间又忙碌了起来,下人们各个忧心忡忡,老爷和夫人被抓,老太太突发重疾,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刚刚稳定下来的日子怕是又要泡汤了。
当天晚上,林公玄夫妇就被提出来,整整严审了一夜,两人别的不知,就只知道林文苼犯罪了,怂恿林宥齐去顶罪,所以前前后后也就只交代了如何教唆怂恿。
而林文苼则不一样,他的罪名算是已经坐实了,即使他百般抵赖也脱不了罪,关于他如何出城,如何到达浮玉山,包括他指使手下的人哄骗,明抢,买卖姑娘的各种手段,慕淮也已经从他的随从口中审出来了,千真万确,他是根本就申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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