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卫礼就带着人进了城,按照唐夫人的交代,他亲自带人隐匿在了姚府附近,而卫礼的弟弟卫郴武功更好,所以由他带队去埋伏裴言卿,当然,他们肯定是打不过裴言卿暗卫,所以唐夫人计划便是让他们拖住裴言卿一柱香的时间。
在唐夫人心里,捉拿一个小小女子,一盏茶的功夫,足矣。
林府
秦氏因在街上的事,回来一直看林宥齐不顺眼,即使林宥齐百般讨好,可秦氏就是一个好脸都不给林宥齐,这不眼下刚看见林文苼,便一把将林宥齐推开,笑意盈盈的拉住了林文苼。
“苼儿可是要出门?”
“今日初二,儿子让人准备了礼物,想随母亲一起去秦家啊。”
听到儿子对自己娘家如此上心,秦氏可谓感动的不行,抱着林文苼的胳膊,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
“还是我苼儿好,知道心疼娘,也不枉娘辛苦生下你。”
“咱们母子连心,何须说这些话,秦家是母亲的家,也就是孩儿的家,岂能不多走动走动,对了,宥齐,你也一起去吗?”
秦氏拉着林文苼的手暗暗一顿,想阻止林文苼,可林文苼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如今咱们林家再不如从前,人还少了许多,爹爹身体又一直不好,久卧在床,府里也再无宾客上门,整个府里犹如无人之境,爹爹心里一直都不好受,不如今日我们留下来陪陪爹爹和祖母吧。”
“你可是忘记了,你爹爹如今这样是谁造成的,他若是个有本事的,就该去寻了那个贱人,让她补偿,何况当初全家都被赶出来的时候,也是我秦家给了你们个落脚的地方,怎么,如今就不愿意与我秦家走动了吗?”
提到秦家,秦氏就异常激动,现在林家已经这样,按说他们就应该与秦家走的更近一点,说不定还能靠着秦家还能让他们仕途坦荡。
可林宥齐不这样想,尤其是自己那个舅舅,总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经常与下人耳语,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尤其在知道了林静婉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宵玉的以后,林宥齐便再也不愿意与秦家亲近。
“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外祖家的荣华,你跟你爹一样,一点本事都没有,尽知道搞歪门邪道的事,行了,你也别说了,我跟你大哥去就行,你若是去了我还嫌烦呢,苼儿,咱们走。”
一直没说话的林文苼,脸色一直温润,看向林宥齐的眼神虽然带着笑意,可不知怎么回事,让人看着总像是夹杂着一丝嘲讽和看不起。
“娘,宥齐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把宥齐想成那样,他就是在军营待久了,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的重要,日后慢慢教,相信他会明白的。”
秦氏斜眼剜了一眼林宥齐。
“都多大了,去军营生活了那么久,还教啊,教到他八十岁算了,走吧,越看越烦,真是触霉头。”
林文苼被秦氏拉着离开,林文苼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林宥齐,笑的意味深长。
整个年关,即使林家也挂了红灯笼,但还是安静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只有余姨娘的院子才有一些响动。
年前,林公玄去了一趟王府,求裴言卿让他见一面尹姨娘,裴言卿本是懒得搭理他的,可林清染却吩咐了,让管家带林公玄去地牢见一面尹姨娘。
如今尹姨娘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婆子,或呆滞或疯狂,只是嘴里还反复念叨着林淑怡姐妹和从前的事。
林公玄从地牢里出来之后便晕倒了,醒来之后又开始在咒骂尹姨娘,整个年关都缠绵床褥,秦氏却未曾来看过他一眼,林文苼也只来瞧过一次,称有事便再没出现过,只有林宥齐日日夜夜守在床前尽孝。
酉时,宫里的人直接到了姚府找裴言卿,说是太后突发恶疾,皇上宣各位亲王进宫陪伴在侧。
太后年纪大了,突然病重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裴言卿还是没想去,那公公见裴言卿并没有起身随自己进宫的意思,于是又道。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太后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宸妃,说什么当年的事,所以皇上才急着让王爷进宫,兴许太后知道什么宸妃的事,也好让王妃知道个明白。”
那公公也是个聪明人,边说边瞧裴言卿的表情,最后也只是点到为止,皇上说过,事关裴言卿的母亲,他不可能无动于衷,果然,裴言卿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各位长辈,事关我母亲,我怕是要去一趟。”
“去吧,太后病重不是小事,咱们来日方长。”
姚舜天立刻就发了话。
“我跟你一起。”
皇上和太后诡计多端,林清染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自己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夜里凉了,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来接你,若是耽误了,你今夜就歇在姚夫人屋里,不管多晚,我都来找你!”
“可是……”
“无事,以他的手段,不足为惧。”
安顿好林清染,裴言卿才带着澜夜离开。
只是自他离开,林清染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总感觉不踏实,姚姨娘看出了自家女儿的心不在焉,一直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