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鹫载着林清染,低空飞行,小五通过声音寻找裴言卿的行踪,最终在前往渭州的官道上看见三人,林清染坐在髯鹫背上,眼睛里是裴言卿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暖风中驰骋,嘴角不自觉上扬。
三人在亥时到达渭州,并顺利进入城内,然后径直到了一家客栈门前,髯鹫落在客栈对面的一栋屋顶,黑夜将他隐藏。
【好像不是我想的呢,可能是真的有事。】
【真要刺杀他,刚刚路上就是最好的时机,何故等到现在。】
小五总共都没一颗鸡蛋大,但是脑子就可是机灵。
【可不是,早知道睡觉了,白白跟着他跑这么远。】
【现在又说这种话,刚刚是谁担心的不得了,生怕人家楚…楚公…小姐……】
一人一鸟正打趣着,就看见对面客栈里跑出来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子笑靥如花,朝着裴言卿飞奔而来。
居然是唐月汐!
林清染抓着髯鹫的手紧了紧,髯鹫回头看了小五一眼没作声。
刚刚站定的裴言卿也没想到,唐月汐居然还在渭州,在唐月汐碰到他的手臂时,他浑身的气息就已经冷的吓人了,澜夜和澜月也没来得及拦住唐月汐,竟让她碰到了自家王爷。
“放手。”
要不是看她是女子,裴言卿恨不得一掌将她拍碎。
“表哥,你不知道月汐有多想你,我给你写的信,你都看见了吗?怎么没有来接我?对了,咱们快进去吧,爹爹在等你呢。”
“放手,别让我说第三次。”
即使裴言卿已经冷了脸,但是唐月汐知道,裴言卿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因为今日自己的爹爹来了,裴言卿就算再不喜自己,也要给四海山庄的庄主面子。
不过唐月汐还是不舍的松开了拉着裴言卿的手,但是却依旧没有与裴言卿拉开距离,从林清染的角度看去,两人就好像亲密的拥在一起。
裴言卿连看都没看唐月汐一眼,抬步向客栈内走去,唐月汐紧跟其后。
【小…小姐…他们他们进去了……】
【小五,你别说话。】
髯鹫虽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开导林清染,但是他知道林清染现在肯定不好受,需要让她冷静冷静。
林清染的心一直在往下坠,裴言卿对自己说过的话,每一句都在她心里,裴言卿对自己的好,也都历历在目,可是现在这又算什么?
【小姐,要不我去看…去看看…万一不是咱们想的那样……】
【肯定不是,楚言卿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林清染的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客栈门口,嘴里说着相信裴言卿的话,这么久的相处,林清染能感受到裴言卿的真诚,凡事都把自己放在心尖的人,又怎么会欺骗自己,林清染选择相信裴言卿。
【可这…我去看看吧,看过之后咱们也放心不是!】
【不用,我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他很快就会出来,我等他。】
小五也不再说话,他知道林清染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看。
一男一女进入客栈,能有什么事,林清染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裴言卿如果很快就出来,那说明就是虚惊一场,可如果自己去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林清染要怎么面对,有些事只要没有赤果果的摆在自己面前,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若是事实明明白白放在自己眼前,那种冲击力也让人根本无法承受,何况林清染这种活了两世,还是个纯情少女的小丫头。
这段感情在两人之间盘旋许久,近日才戳破那层纸,正是甜蜜的时候,林清染满心满眼都是裴言卿,否则今晚也不能因为担心裴言卿,急切的跟过来,却不想看见了这一幕,这不是给她当头一棒嘛,没有气到吐血已经是万幸了。
一人两鸟就在这屋檐上安静的等着,林清染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客栈的大门,客栈门前的马都站着睡着了,林清染的眼睛却还没一刻松懈。
远处打更人的锣声响起,子时!
再响起,丑时!
再响起,寅时!
再响起,卯时!
锣声每响起一次,林清染的心就疼一次,且每次疼痛程度更甚。
【髯鹫,回去吧!】
【是,小姐。】
髯鹫迎着天边朦胧的朝霞起飞,林清染端坐在髯鹫背上,瘦弱的身体傲然挺立,温润的晨风吹过她的羽翼般的睫毛,眼角一颗晶莹的珠子随风散去。
回到营地的林清染没有哭,没有闹,也没回自己的营帐,而是直接到了伤兵营,在其他大夫还没到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做事,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给自己找各种事做,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姜也拦了她几次,都被她拒绝了,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的做事,最后伤兵营里已经无事可做,她也没停下,开始收拾营帐里的卫生。
“师傅,你能不能休息一下,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做事。”
“可是已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这一整天,你一口水都没喝,到底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还是有其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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