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歌回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微微低下头靠近林清染。
“军营里已经要没有粮食了。”
林清染不解,按说带兵出征,粮食不是都提前运来了吗?怎么会没有粮食,从出征到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天了吧,难不成粮食还没送到?
“难道负责运送粮食的人出事了?”
“不知道,不过我偷听到他们说,这可能是皇帝故意为之的,我也不懂,就听了这么一点。”
“这些可都是东岳的士兵啊,都是给皇上卖命的,他居然……”
若真是这样,那这皇上也太恶心了,士兵和百姓们处处维护他,远离家人出来这么远的地方打仗,他却不愿意给他们一口吃的,太险恶了。
“小声一点,你别这么生气,我大哥在想办法呢!”
“是不是可以回渭州筹集粮食?不行不行,之前皇后的弟弟把整个军营都搬进了渭州城,城内百姓已经被搜刮过一番,哪儿还有粮食,何况这个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是啊,主要就是现在不是收粮食的季节,加上普通百姓家里怎么可能存下多余的粮食,过两天咱们就该饿肚子了。”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咱们现在离平岗城最近,平岗城内可是有古木的军营,他们自然粮食充足,把他们的粮食抢来不就行了。”
“你以为咱们为什么在此驻扎了十日还没发起攻势?就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破开城门,主要我大哥考虑到城内百姓,所以一直想找个更为稳妥的办法,可是那些古木人把城门守的死死的,每日还要让城内百姓在城门处走动,稍不留神就会有百姓命丧黄泉,不然也不用等这么久了。”
“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军营没了粮食,古木人再马上打过来,我们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到时候别说平岗城内的百姓,就是渭州城的百姓都得遭殃。”
“我何尝不知,要我说现在马上撤兵回京,粮食都没有,还打什么仗,让这些士兵们去送死吗?”
“撤不回去了,二十多天万人,走回去最快也要十天左右,没有粮食哪有力气走,路上都得逃跑!”
“大哥应该也这样想的,所以还在斟酌破城门的办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士兵们打开城门呢!”
范九歌看向林清染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疯了?说什么胡话呢,全身上下割不下来二两肉,能跑回兵营就是你的最大极限了,你还想翻城墙,你去看看那城墙多高多厚,把你撞死在上面,你也进不去,痴人说梦呢!”
“我……我,我这不是没见过城墙嘛,我还以为…以为很矮,我身形小溜进去给他们开门…”
“大姐,你是个大夫,这些事是我大哥才应该考虑的,我预计实在不行,肯定要强行撞开城门了,平岗城这一恶战是免不了的。”
“而且还要在粮食吃完之前进攻,不然士兵们哪有力气撞开城门。”
“有道理,你也吃饱一点,到时候肯定很多人受伤,有你忙的了。”
两人返回兵营后,范九歌跟着林染到她的营帐里玩,只是一进营帐就看见裴言卿坐在里面,澜夜正在指挥一个小兵往桌子上放菜,虽是出征,可这一路上林清染的饭食没有丝毫的敷衍,全部都是平日自己喜欢的,就连林清染喜欢吃的鱼,都是隔三差五就出现在桌子上,还有变着花样的新鲜蔬菜,一点都不比在京城时的差。
范九歌一看这情况,马上松开了挽着林清染的手,对着裴言卿屈膝行了一礼。
“瑶瑶,我还是先回去了。”
“你……”
“走了走了。”
裴言卿自身体中毒以后,一直深出简居,极少露面,所以范九歌并不认识他,但范泽海可是在第一天就慎重交代过她,不要惹这位楚公子,尤其是他与林清染一起的时候,要知道避嫌,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自家大哥总不能害自己,所以见到今日这种情况,当然是要尽快溜之大吉了。
“还站着做什么?过来用膳。”
裴言卿停下挑鱼刺的动作,抬眼看向林清染,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柔情,精致的脸庞就像是被定格住的画卷。
林清染微微低头,将自己思绪扯了回来,移步走向裴言卿,看着桌上的饭菜,眼底布满了惆怅,范九歌说兵营里已经要没粮食了,可自己的饭食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圣母,无法顾及苍生,可是与这些士兵一同出征,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多少还是有点说不过去的,当然,林清染也知道,这些都是裴言对自己偏爱,但是这种偏爱,自己真的就能接受吗?
“行军打仗,我的饭食大可不必还能这样的。”
“可是不喜欢?”
“不是。”
“那你喜欢什么,明日我让人备下。”
“没有,只是觉得太麻烦了,其实我可以跟姜也他们吃一样的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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