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感到寒凉的空气时,两人已经置身于一处高亭,垂眼看见的几乎是京城的全貌,不远处最亮的地方便是皇宫。
林清染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从裴言卿怀里挣脱,不自觉的往前走,直至围栏旁,水盈盈的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星光。
“这是哪里?”
“我的一处私宅,有时候会来这里坐坐。”
“真是个好地方。”
“你喜欢吗?”
“喜欢啊!安安静静,远离喧嚣。”
“那送你了。”
“神经病,哪有人送这个的。”
“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你就要送啊?那我要是说我喜欢宫里的龙椅呢?”
“龙椅?可以啊,你要喜欢我就送给你!”
“噗!你脑子有包啊,喜欢那玩意儿干嘛,不过龙椅真的是纯金的吗?”
“不是。”
“我想也不是,谁会坐在一堆金子上啊,不凉屁股吗?”
“你说话……”
“我说话怎么了?”
“很不拘小节。”
“何须说的这么含蓄,不就是想说我说话没什么教养嘛。”
“不是那个意思,很直白,不做作,我喜欢。”
“打住!别喜欢,我嫁人了,你也已经娶妻,咱们做朋友就挺好的!”
“你…其实…如果…瑶瑶,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的妻子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也从没喜欢过谁,直到遇见你,你是不一样的,你善良,热情,大方,跟你一起没有那些阴谋诡计。”
“可是我们遇见的太晚了,所以就此打住,有时候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朋友更长久。”
“我马上可以跟她和离。”
“不用,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你不能离开他吗?”
“离不开,除非他死了。”
“交给我,我可以帮你……”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他的婚事,可能都是身不由己,至今为止,他还未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所以我也没想害人性命,何况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
“他身体不适?”
“昂,命不久矣,管家这样说的。”
“那…那他离开以后,我娶你…”
“怎么又说这个,好好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嘛,再说了你的妻子未必不好,你要学会去了解和接触。”
“我只想要你!”
“我已经不想再嫁人了,行啦,还是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明日还要去药铺呢!”
“瑶瑶。”
“走吧走吧!”
面对林清染的逃避,裴言卿的悲伤就像这寒夜一般。
在林清染转身的瞬间,裴言卿伸手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林清染莫名的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站着,任由裴言卿将自己搂紧。
裴言卿把头搭在林清染的肩膀,一股木香萦绕在林清染鼻尖,那是裴言卿独有的味道和气息,每次闻到他的味道,都会让林清染莫名的安心。
林清染回到韩府的时候,都已经戌时,子春抱怨了半天,说裴言卿像强盗,还说下次再看见他,一定要把林清染藏起来,林清染好一通安慰才罢休。
太子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不过却意外的抓到了一群山贼,对于这种小山贼,侍卫们本是要交给衙门处理的,但是其中一人想活命,抖出了之前帮人搬运金子的事,经过审问,搬运的地方居然就是太子的金库。
四更天时,太子得知消息以后,一刻都没耽误的来到了大牢,牢里关着二十多人,高矮胖瘦不一,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子,独自缩在墙角。
裴景炎在椅子上坐下,侍卫便进去带了那个矮小的男人出来,一把推倒在地。
“什么名字?”
裴景炎居高临下,眸子阴冷的看着脚下的男子。
“小……小人廖三。”
“数月前,你们帮人运送了一批金子?”
“是,是的,几辆马车,里面都是金子。”
“你怎么知道的?”
“抬的时候,我个子矮小,悄悄打开看了一眼,满满的都是金子。”
“帮谁运送的?”
“这个小的不知,只是知道马车最后运到了和阳街,进了一道小门,主人家就没让我们进去了。”
“和阳街?”
“对,就是和阳街。”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可是有人指使你这样说?”
“没有,大人冤枉啊,小的之前就…日子过不下去了,会…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那时候总在京城的街道里,巷子里转悠,时间长了就记住的。”
裴景炎的脸色越来越黑,周身的气压降到冰点,那廖三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脸都要贴着地面了。
原以为偷金矿的是什么山贼,没想到居然是这京城人士,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堂堂当朝太子的金矿,也有人不要命了来偷,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在去和阳街,你可记得那扇门?”
“记得记得,小的肯定能记得。”
“玄天,你亲自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