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也差不多看见了太医的状态,空气中的异样在游动,每个人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静得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紧张的气氛随着王太医的一声叹气,吓得众人将心高高吊起,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王夫人捏着帕子对着空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忙不迭地问:“怎样?”
王太医朝老太太做了个揖,又对着贾赦兄弟俩颔首,道:“老太太无大碍。”
这几个字如春风拂面,屋内如冰河解冻般衣袍牵动起来,首先是贾政上前几步,几乎要跪倒在老太太身前。
他孺慕地望着老太太,深情道:“母亲。”
贾赦则是拉着太医问:“老太太今儿晕倒,到底是什么缘故?你直说就是,让我们也好放心。”
王太医是宫里的人,素日里打交道的都是陛下皇妃,说话自有三分艺术,从不敢可钉可卯地打包票,他只好一板一眼的念道:“如今立夏已过,正是地中阳盛,溢血伤气的时节。老太太晕倒,皆因烦劳伤气之故。”
“那,该怎么治呢?”
“自然是静心调养为先,药物到底只是辅佐,加之太夫人年纪大了……”
“静养!静养!”贾赦突然一摘帽子,暴跳如雷道:“我看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
王太医自觉没错,却也叫国公爷的威压镇得不敢开口,只好唯唯诺诺的翻弄起随身的药箱,试图写下今日的脉。
幸亏老太太还清醒着,她出言制止,才不至于造成更难看的僵局。所以王夫人顺势上前道:“请太医去喝盏茶,也好静心拟方子才是。”
老太医得着台阶,忙不迭地往隔间去了,就在这时,赖大家的领着赖尚荣往贾母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