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近距离状态下的气场过于强大,陆沁暖就像一个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回应道:“好久不见。”
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再次不由自主的想要贴近。
可是两人客气的对话,陆沁暖生疏谨慎的眼神无时不刻在提醒他,时过境迁,两人的感情和关系,早非昨日。
沈庭澜满腹想要倾吐的话语到了嘴边,如鲠在喉,只剩下了一句寒暄:
“最近还好吗?”
陆沁暖躲开了他炽热的目光 看向另一处,说道:“我……”
这时门内传来安安激动的声音:“妈妈是你回来了吗!我看到漂酿哥哥了,他有没有也在外面!”
陆沁暖站在眼前的“漂酿哥哥”的面前,不知该怎么回答。
沈庭澜开口:“先开门吧,孩子等着急了。”
陆沁暖像接到指令一般:“哦,好的。”然后把钥匙插进锁孔,往侧面一拧,打开了门。
就像打工人本能接受上位者的指示。
安安看到门前两个高高的身影,兴奋地仰着小脑袋站在原地,似乎小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他开心地喊道:“妈妈!哥哥!”
像是在迎接二人共同回家。
陆沁暖听着这差了辈分的称呼,再想到他如今的身份……
她蹲下来,双手扶住安安,纠正道:“安安,这个叫叔叔。”
安安又仔细看了眼一旁的沈庭澜,语气怀疑:“叔叔?”
陆沁暖耐心肯定:“对,是叔叔。”
安安还是感觉不对,他反驳道:“这个要比那个叔叔年轻多了,就是大哥哥!”
陆沁暖深知沈庭澜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她最后正色道:“他比妈妈还要大一岁,安安应该叫叔叔。”
安安思索一下,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改口:“叔叔好。”
沈庭澜被母子近距离相处的画面打动,他小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温柔与耐心,有时还会一字一句的教给他。时隔多年,类似的情形再次上演,沈庭澜眼中早已闪烁泪光。
他都没有意识到安安对他的问好。
直到眼下二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他,他才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
他看着陆沁暖:“我可以进去吗?”
安安率先绕过陆沁暖跑了过来,小手握住沈庭澜的一根食指,替陆沁暖回答:“当然啦,我妈妈很好的。”
陆沁暖对安安的反应很是意外,明明他和沈庭澜并不熟悉才对。安安虽然顽皮,但是面对陌生人都是拘谨胆小的……大多数情况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庭澜目光看向她,像是要得到她亲自的肯定。
陆沁暖看着安安期待的小脸,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去揭开成年人过去的纠葛。
她语气疏离客气,让出了位置说道:“没关系,请直接进来吧。”
沈庭澜跟随安安的步伐,向客厅走去。
安安一屁股率先坐到沙发上,拍拍身边的座位对沈庭澜说:“叔叔坐。”
当沈庭澜再次坐到了两年前他所坐的位置上。
一切就像命中注定。
他环顾四周,基本的家具装潢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但是又好像哪里都有了新变化,客厅的阳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尤其几盆栀子开满了花。
电视柜旁边也多了一个鱼缸,里面有几条很小的红色金鱼正游来游去,鱼缸下面还铺上了白色的鹅卵石。
茶几铺上了黄白格子的桌布,上面摆放了一个卡通人物造型的纸抽。
地上还有一把儿童座椅,一个滑板,一个皮球。
……
到处充满着生活的气息,生动而温馨。
沈庭澜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入侵者,私自闯入了这片和谐美好的乐园。他之前在车上设想的种种话语,在此刻不愿再提及一字。
陆沁暖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主动拿出一次性纸杯,为沈庭澜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他面前:“先喝口水吧。”
“谢谢。”
沈庭澜接水杯时,不小心触碰到了陆沁暖的指尖,两人均快速缩手,水杯里的水险些洒出。
旁边的安安把一切看在眼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妈妈害羞了,叔叔也害羞了!”
陆沁暖:“……”
沈庭澜:“……”
后来安安拽着沈庭澜陪他玩了一会儿,小孩的新鲜劲很短,不一会儿自己就跑进卧室里了。
安安把卧室门关上,大声喊:“叔叔,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好不好!”
陆沁暖后悔:就应该平时教育更严厉一些的!这可怎么办……
沈庭澜当然知道卧室是私人领域,虽然之前陆沁暖在他家,他经常进去。可是看到陆沁暖面露难色,他也深知一切早都变了。
陆沁暖先站了起来,拿着肠粉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对着里面严肃说道:“安安自己先玩会儿,把肠粉吃了,没我的要求不许出来。”
安安不理解,眼巴巴看着陆沁暖:“妈妈,为什么啊?”
陆沁暖口吻稍微缓和:“妈妈和叔叔有事需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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