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胜业宫走来走去,脑海中是贾淑媛刚刚的话,翻来覆去的回想,可心里终究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可是温含章亲自将权利交到她手中的,若是她不把握住,以后就更不会有机会了。
“娘娘,陛下来了!”
小宫女进来通报,太后喜出望外。
“快请陛下进来!”太后出了宴息室,在中堂见宇文徵。
“陛下难得来胜业宫,听说皇后今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贾淑媛闭了闭眼,太后娘娘太沉不住气了,这个时候说皇后做什么。
“太后知道皇后身子不适,却没有派人去问问?”
太后嘴角噏合,她当然去了,她想去看看皇后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的。
只是到了门口就听到了帝后两人之间的对话,这不就回来了!
只是这些话她自然不会说。
“我本来是打算去看看皇后的,但是想着她本来就操劳过度,这个时候若是能休息休息肯定能好的快一些!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这么看待我!我不喜欢皇后,但那也是因为皇后和废太后关系非比寻常!”
宇文徵心中冷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皇后如今身体不适,太医说皇后需要静养。皇后也认为皇嗣重要,想要太后帮着代理后宫!”
太后面上笑容不断,但还是故意推拒:“这怎么合适呢!这本该是皇后的事情,我怎么能出面!而且我也没有代理后宫的经验,担心做不好!”
宇文徵只觉得腻味,如此看来后宫之中还是只有温含章是个真性情的。
“太后不必担心,朕会告知良妃和德妃,他们两位会从旁协助太后!”
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住。
这是不相信她?
“若是太后不愿意,朕便让德妃和良妃共同处理后宫事务就是!”
一听这话,太后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我没说不愿意!”
贾淑媛闭了闭眼,她就知道她不可能劝得住太后。
“那便麻烦太后了!”
宇文徵说完话,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起身离开。
太后沾沾自喜,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
“太后娘娘,您之前不是答应了妾身不会接这件事吗?”
贾淑媛从没觉得这么累过,她都不敢想若是温含章最初便是皇后,太后还能不能成为太后。
“哀家为什么要离间陛下和温含章,不就是因为想要皇后手中的权利,想要成为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吗?如今能提前达到目的,哀家为什么要拒绝!”
太后已经被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兵不血刃!
“太后娘娘难道就不想想,皇后是这么好说话的吗?而且还有贤妃牵涉其中,若是贤妃将我们谋划的事情告知给皇后,皇后必然会告知给陛下,太后打算如何?”
母子关系本就不睦,若是知道了太后做的事情,太后可以脱身,但是他们呢!
“这件事贤妃也有份!贤妃怎么敢将这件事告诉给温含章!温含章是什么人,会让人这么算计!贤妃若是聪明,就不会把话说出去!至于孟玉雪,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她还没这么蠢!”
“太后娘娘,若是他们说出去了呢!”
贾淑媛不相信后宫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谁不是利欲熏心。
皇后难道对贤妃不好吗?贤妃还不是因为皇后要诞下嫡子而生了谋害之心。
“哀家相信不论是贤妃还是明良嫔,都不会做愚蠢的选择。”
西京长乐街,一个稚童被母亲牵着在街上买东西,只是不论店铺,还是路边的小摊贩都对这对母子敬而远之。
小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对周围人的敌意满脸不解。
“娘亲,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妇人羞愧的抱着稚童,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孩子他的祖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他们被所有人不待见吗?
“回去吧!”妇人本想买些日常用的东西回去,谁能想到如今他们到了万人嫌的地步。
因为林沛文被下狱,马上就要处斩,他们三房在家中的日子也过得越发的艰难。
从前看在当今圣上的面子上,还给他们一些薄面,如今倒是完全撕破脸了。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妇人抱着孩子想要避开,却不知道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妇人和孩子摔倒在了街上。
疾驰而来的骏马差点就要踏上那孩子的脸,还好那人极擅长控马,马的前蹄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妇人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中。
“真是可惜啊!害死了这么多人,他的家人竟然能这么安好的活着!”
人群议论纷纷,妇人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栖凤宫,温含章在桌案前写着东西,舒菊进来,便见温含章正在作画。
“娘娘,太医不是让您卧床静养吗?”
温含章笑着蘸了颜料,给那副岁寒三友上色。
“太医只是不希望我太过于操劳,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作画可以让我心情愉悦,也是一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