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冬雪才赶了回来,奉上了一只深红色花纹的锦盒,“奴婢到那儿的时候,任家的财物都堆在一起了,刚刚才统计出了一小部分来,所以回来晚了。”
被叫醒的我,忍不住打了哈欠,拨了几下那只盒子上的搭扣,却没能弄得开,还是今天守夜的夏荷帮的忙,将那只骨哨取给了我。我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这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小姐,人家慎武说的可是声音特殊怪异,又不是讲的外形。”夏荷这丫头老是欠欠的,怼我这个主子都怼上瘾了,哼,必须记到我的小本本上去,回头找机会都要还回去。
她见我懵懵的,还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小姐,您不会还没醒吧?奴婢这就去打点水来,让您洗把脸,好清醒清醒。”
她说着,人就跑没影了。
我无语的看向大门那边,“这丫头会这样,不会都是我给惯的吧?”
冬雪扑嗤的笑了起来,又冲我点了点头,“确实是,她以前只是冲动了些而已。”
“哼~”
“小姐,小姐,来了。”就见夏荷端着水盆奔了进来,嘴里还轻声的嚷嚷着。
我用帕子擦了把脸,又擦了擦骨哨,起身来到院子里,试着吹了一下,咦,那刺耳的声音,真的是很怪异,普通的哨笛还真的做不到。
巡夜值守的士兵都跑了过来,而且曹二他们那边也有了动静,我挥挥手让士兵们散去,主仆三人忙躲进了堂厅里。
“等天亮了,再拿去给慎武看一下,小雪儿,你奔忙了一夜了,快去歇着吧。”
我说完,便挟着锦盒想回屋继续睡觉,曹二他们却都到了门外,“小姐,您可安好?”
夏荷探出脑袋,“好着呢,你们快回去吧。”
曹二没理他,又问了我一句,我只得走到了门口,拍拍那只盒子,“今儿从慎武那儿诈出来的东西,二哥,等给慎武确认了真假,你得派两个兄弟护送这节骨哨和书信,到庆京那儿给我风叔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虽然困得很,但心里挂着事,睡得很不踏实,天亮后,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
没等早饭好,就带着金麦,喊上曹二,去了绣花楼。
大嘴见我们这么早就过来了,知道骨哨肯定是到手了,面色一喜,回到屋里就取来了一把生锈的菜刀。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这小子想钝刀子剌肉?那画面一下子就扑面而来,这么一刺激吧,居然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家伙抓着菜刀的样子,真的是没眼看啦,我赶忙让看守慎武的士兵把门打开,伴随着‘呼哈呼哈’的呼噜声,还有一股子呛人的臭屁味和尿骚味儿。
“哟,原来皇帝也会放屁,拉屎拉尿啊?”我捏着鼻头吐槽到。
士兵上前将慎武给推醒了,他睡懵了,张口就问,“啊,有东西吃了?”
“看完了这个,我就让人给你拿吃的。”
他这才看到了我们,“是你啊,真的给吃的?有肉吗?”
“可以有。”好歹让你做个饱死鬼吧,“大嘴,去让厨房弄点肉食过来,怎么的,也得让客人吃饱了。”
大嘴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撇撇嘴,嘀嘀咕咕的跑了。
我取出骨哨,又吹了一下,对慎武问道:“可是这个。”
“你们还真的拿到了,那任安是真的被杀了?”
他到底是做过帝王的人,在对我产生威惧的同时,却也有了杀意,眼眸微闪,又很快掩去,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如果他此时还高居于庙堂的话,恐怕再次开口,就是斩杀我的圣旨了吧。
“是不是你说的那节骨哨?如果要联系到时铭,得吹几下?”我冷声问道。
他吱唔的回道:“就吹一下。”
“是吗?来人,通知厨房那边,肉食不用做了。”我逼他到。
“别啊,你咋说话不算话呢?”
“哼,难道不是你老耍心眼子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了三根手指。
“果真?”
“骗你是小狗。”
“嘁,但愿是真的,否则,他人反得,我也反得的。”我故意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只是,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你的宝贝儿子,除了占地盘之外,但凡所经之处,烧杀奸淫抢掠,无恶不作,比之十恶不赦的土匪,都令人憎恨。民心已失,只要齐王怀柔,就算你有五万神策军,又有何用?还是说,除了我们,你还有可用的人手?”我真真假假的痛诉到。
他无力的瘫坐到了椅子上,“这帮不省心的兔崽子,身为朕的儿子,身为大庆朝的皇子,怎么能自断根基呢?”
“问你啊,你这个做老子的没教好呗。别磨唧了,时不我待,一旦齐王拢住了民心,我们怎么做就都是徒劳的了。即便他没有嫡亲的子嗣,可要是抱养个从娘肚子才出来的呢?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即使朝臣们不同意,可只要他认可了,他就会,就能够,给那个孩子铺平道路。”我又添了把柴火。
“对,绝对不能让他给得逞了。那个,如果只是联络,是四下,四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