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这才狐疑地看了看他,伸出一只手,勾起小拇指。未尘见了,嘴角噙上一抹兴味的笑意:“人小鬼大,还要跟我拉勾?”
“我不讲究信用的。”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把自己修长清瘦的小拇指勾了上去,与他相互摁了摁大拇指。
“你会说话吗?喊声爹来听听?”
陈扬抿紧了唇,似是不想认他这个爹。
“怎么?要我养着你,还不认我做爹?”
“罢了,教你说几句话吧。”
未尘进了书房,摁他坐到竹条编的椅子上,铺上一张纸,从木笔架上取了一只毛笔,蘸上墨水,写到:陈扬。
“这是你的名字,跟我念:陈,扬。”
“陈……吃,城……陈,牙,扬……”
“笨。陈,扬。”
“笨,陈,扬。”陈扬嘲笑起自己来舌头倒是捋直了,逗得未尘嗤笑一声。
“你早就到了学说话的年纪,学起来应该也快。”未尘说着又指了指睡在书案上的猫:“滚,滚。”
陈扬看着他的嘴型,照葫芦画瓢念到:“滚滚。”
未尘满意地“嗯”了一声,再次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未,尘。”
“未,尘。”小孩的声音还带着一股懵懂天真,软软糯糯,无比稚嫩。
“乖娃娃,现在我们来学习一种新的身份。我养你,所以我是你爹爹,叫爹。”
“叫爹。”陈扬无比认真,却仍像是故意的一般。
未尘怼了他脑袋一下:“没大没小。”
“行,你不愿意就换一个。喊师尊。”
“师尊。”陈扬字正腔圆地说。
“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
陈扬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说话,还是个跟屁虫,未尘去哪儿他都跟在他屁股后面。
有一次,陈扬睡在未尘身边,突然说了梦话,未尘便醒了。他隔空点了灯,看见陈扬哭了,嘴里念叨着:“娘,你醒醒……”
第二日,未尘问起小孩的家里事,他只说他从小就没爹,娘亲没把他拉扯几年就病故了。邻居把棺材停到义庄后就没管了,陈扬就呆在了义庄。待了一天,夜里就遇上了未尘,随后就被抱了回来。
陈扬抿了抿唇,又道:“其实我会说话,只是娘亲死了以后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我还识字,我娘亲教过我,我会背三字经。”
“你娘亲是做什么的?”
“绣娘。”
未尘挠了挠滚滚的下巴,貌似不经意地随口提到:“想不想修炼。”
陈扬一派天真地看着他:“什么是修炼?”
“就是天天看心法练剑学仙术,很辛苦。”
“你教我我就学。”
未尘似乎总能被这小孩逗笑:“那我带你修炼,你能给我什么?”
“我给你养老送终。”
未尘神色复杂:“我死不了,你只能给我养老,不能给我送终。”
“所以我不用给你赚棺材本了?”
“是的,但是你要给我赚老婆本。”
“啊?那你给我当老婆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浪费那么多钱了,还能赚钱。”
未尘“哼”了一声:“你把你裤子扒开看看,是不是带个把儿?带把儿的不能娶带把儿的,知不知道?我……喂你干什么!”
陈扬看完自己的又要来扒他的裤子:“我不看我怎么知道你带不带把儿?”
未尘气笑了,捏了个决使小陈扬悬浮在了空中:“你给老子好好反省反省。”
……未尘虽说不怎么讲信用,到底还是言出必行地教上了徒弟。说是传授武功绝学,也只是师傅懒懒散散地躺在藤椅上,丢给他一把又轻又小的木剑和一本剑谱:“上面的招式很简单,自个儿练。不会了来找我。”
陈扬吭哧吭哧地照着书上的图练了半个钟,满头大汗,累得趴在地上。未尘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变出自己的剑,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行云流水地舞了一遍给徒弟看。
“专注一点,不要大口呼吸,看好来,我再示范一次。”
未尘仿佛与剑融为一体,意念合一,白色的衣袂翻飞,瀑布和山风也在灵动的身姿下起舞。示范结束,未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又将自己的剑收了起来。
“等你长大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佩剑。他像你最忠诚的战友一样,伴你一生。”
陈扬“哦”了一声:“那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未尘躺回了藤椅:“飞雪。”
……练了一阵子,小孩练得有模有样了,未尘倒是有些诧异,暗道此子天资聪颖,日后前途无量,便给他加了体能训练,日日绕山头跑个几圈,再换几本更难的功法,给他更重的铁剑。如此一来,修炼就辛苦了很多,但陈扬也能吃苦,再苦再累也咬牙坚持了下去,累趴下了又站起来,一日复一日,闻鸡鸣而起,看日落而息,搞的未尘都怕他训练过度肌肉损伤。
“陈扬,今日歇息,师尊带你出去逛逛。”
陈扬也没拒绝,揣着他新换的小铁剑神气十足的跟在了未尘身边。
“未尘,今日我要干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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