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至少在自己的感情方面不是,不过想来,大多数人都差不多,无关自己时,一个比一个懂得多,理解的透彻,一旦与自己扯上关系,就什么都不是了。
人心这种东西,仿佛永远是年龄越大,越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难懂了,还是自己故意蒙蔽了双眼。
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不自觉的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房间外传来萌萌来回走动的声音,看了眼时间,还好不算太晚,起来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把大黄的装备也整理妥当,塞进小行李箱,推出房门。
吃了简单的早餐,两人又一起打扫了下卫生,收拾妥当出门时,已经将近中午,萌萌一路都在唠叨,嫌弃我动作慢,耽误时间,害她来不及回去接她爸妈吃午饭,只能直奔温泉度假中心。把我送到家楼下,连个道别的话都没说,就上车一个急转弯,驶离了我的视线。
我一手拎着猫旅行包,一手拎着昨儿清和给我准备的一部分年货,行李箱放在一旁,身上还背着今天晚上年会要用的小牛皮包。
站在楼下,正在愁怎么上楼,周一凡从身后出现,伸手敲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愣在这干嘛呢,还不赶紧上楼。”
我瞪了他一眼,费力的举起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看见我拿这么多东西吗?!还有,你不是上午没空过来的吗?”
“我说大小姐,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上午,我要知道你这个点才过来,就开车去接你了。这是什么?”他说着话,一手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另一只手拎起行李箱,往楼洞口走去。
“这是清和买给我的年货,我分了一部分拿来,回头就跟他俩说是我买的,你可别说漏嘴啊。”
“行,知道了。我替你保密,有什么好处给我?”
“你是我哥,还要什么好处,再说了,这里面的东西,你不吃啊?”
“行行行,怎么都是你有理。”
推开家门,老两口正在屋里来回忙碌着,忙到见了我,都没工夫打招呼的境界,一个手里拎着笼布,一个捧着一笸箩包子,往厨房走,餐桌上放着面盆,和两三种馅料,桌子四周到处能看到白花花的面粉。
年二十九,一向是家里最忙的时候,包包子,煮咸肉腊肠,一弄就是一整天,从前,过年期间哪哪儿都不开门,连个新鲜蔬果都买不到,年前这一天,甭管物价长到多离谱的地步,家里都会集中采购一批蔬果,屯着留年里吃。现在大年初一商场都开的红火,也不愁买不到东西,也就省了这一步。
我回到房间,屋里显然已经被收拾过,床单被罩都是新的,趴上去闻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想是这两天一定新晒了被子。把带来的东西简单规整下,再给大黄的装备摆放齐全,已是满头大汗,这个老式小区,集体供暖从来都是这么给力,屋外再冰天雪地,屋里照样可以穿长袖长裤吃冰棍儿,不像我们住的新小区,暖气要么供不上去,要么温度不够,入住两年多,萌萌因为这事儿,没少和物业反映,得到的回应,无非是踢皮球似推卸责任的废话。不过今年好像好了许多,至少我没再用过电热毯。
换好衣服走出房门,我妈正蹲在地上翻看我带来的东西。嘴里还唠叨着,“这都怎么吃啊?”
周叔凑过来看了两眼,“不如就按照咱店里的烧烤法子做吧。”
“能好吃吗?再糟蹋了东西。”两人正讨论的起劲儿,看到我,赶忙挥了挥手,把我叫到跟前,“安安啊,这些东西怎么吃,你买的时候人家有没有告诉你?”
“这有什么怎么吃的,这个辣炒,这个清蒸,这个按照周叔的法子,烧烤。”
“别听她瞎说,”周一凡走过来,拎起袋子里的海蟹,“这个小海蟹清蒸虽然好吃,但是没意思,应该配着年糕来个香辣蟹,大一点的,蟹黄还可以挖出来炒个鸡蛋,这么大个儿的阿根廷红虾,不适合辣炒,做清蒸或者蒜蓉,都很好吃,至于这个海胆……”
四人将目光一致盯到海胆身上,好一阵沉默,对于在内陆地区生活多年的我们,海胆的吃法这题,显然超纲了。
“要不,我去上网查一下。”周一凡举起手机的同时,我们三人一致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我妈起身拎着袋子往厨房走去,算是结束了这次尴尬的家庭会谈。
“妈,咱中午吃什么啊?”我摸着饿得瘪瘪的肚子,走到厨房门口,一股热浪瞬间向我袭来。
“去去,一边儿去,别影响我干活,这锅包子刚起的,你和你哥一人吃俩得了,炉子俩眼儿都占着呢,没法做饭,你们凑合着吃吧。”
“我最爱吃包子了,这锅什么馅儿的?”
“白菜粉丝。”
“放辣椒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废话这么多,哪年不放辣椒,从小吃到大,还问。”
我朝她傻笑了两声,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包子。我想每家年菜都有其特殊的味道吧,我关于年味的第一个记忆,就是从小吃的这素包子,据说这馅料的配方是从太姥姥传到姥姥,又再传到我妈手里的,一年只做一次,味道算不上惊艳,却是我的最爱,也可能是因为一年只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