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之后,心头更是如同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
赖二一旦出事,定然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赖大也讨不到好,跟着遭殃是注定的。
不能坐以待毙,想明白之后,赖大立刻把媳妇叫来,吩咐她去贾母那通报,如果贾母事先不知,便不再多话。如果事先知道,那便跪地哀求。
赖大家的领命而去,赖大则让人备马,直接去见贾珍,看看是不是他的意思。
赖家兄弟经营多年,东西二府上下全是眼线,平时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出这种事。
事情来的如此突然,落到贾琏的头上,真就是一点都不稀奇。这么说吧,如今这东西二府,能做到结结实实的压贾琏半头的,也就是贾母了。
亲爹贾赦,自然都躲着贾琏走,晨昏定省,贾赦都主动停了。
用贾赦的心里话讲,每次见这个逆子,浑身不自在,应是福薄受不得他的礼。
理学解释不清楚,只能上玄学了。
赖大急奔东府求见贾珍,院子门口没敢像往日那样,大大咧咧的进去,让下人去通报。
下人多少有点诧异,平时也没见要通报啊,不都直接进去么?
下人入内,很快出来请赖大进去,贾珍躺在竹床上,看着赖大问:“今个儿怎么了?”
赖大赶紧道:“许是琏二爷要整顿家风,让蓉少爷和家将一道把赖二叫去问话了。”
贾珍听的精神一振,赶紧示意尤氏扶着他坐起来,靠着垫背道:“嗨,我说啥事情呢,这不是辽东这一趟的事情么,我托琏哥儿善后呢。”转悠又对尤氏满意的看一眼后,笑道:“琏哥儿有趣,嘴上不乐意,遇见事情真上,到底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
贾珍这里美滋滋的,赖大心里紧绷的弦也松了些,但不敢完全松弛。毕竟那是贾琏的,真拿赖尚荣的事情威胁过赖大的。别看贾琏平时对下人随和,真对上各位管事,脸上的笑容看着都假,真就是纯粹的客气。有时候连客气都懒得装。
人和人的地位差距到了一定的程度,真就是没法正视,现在的赖大看贾琏,那都得抬头仰视三楼的高度。跟贾琏说话,每个字都得带着小心。毕竟这是个隐忍多年,突然爆发的主子。要知道,他如今才十六岁。
市面上都说贾琏的状元实至名归,内容真实生动,些许瑕疵还是略显逢迎上意。
一直高度关注贾琏的赖大,真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告辞出来,出门上马,奔着西边荣国府过来。不顾热气,赖大一路疾走,荣禧堂西侧的贾母院子门口,听到一阵笑声,这才略略心安。稳定了一番情绪,擦了擦汗水,赖大才缓缓入内。
贾母这边见了赖大,笑着招呼上前道:“来了,刚才你家的说了,珍哥儿怎么讲的?”
赖大赶紧如实转述,贾母听了抚掌叹道:“要怪啊,就怪赖升不走远,这不琏儿受了伤,虽说没大碍,可他哪受过这个气啊。总的找个由头发泄出来,赶上珍哥儿的事情,两件事情一道办了,估摸着有好戏看。”
贾敏在一旁接话道:“我猜也是这般,琏儿心头憋着火呢。态度不好,脸色难看,各位多担待一二。”众人连声称不敢,赖大心中疑虑又去三分,犹不敢彻底安心。
实在是贾琏行事看着牲畜无害,实则异常狠辣。看看周瑞家的站一边,笑的比哭都难看。可怜的冷子兴,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就因为没管住嘴,冷子兴说了点贾府后院的事情,本意是吹嘘抬高自身,被贾琏知道后直接逼死了。
钱的问题,在赖大看来,只是个对外的托词。贾家真正在意的,还是冷子兴的嘴。
贾母见赖大还有点心神不宁,忍不住对贾敏道:“要不,你去瞧瞧?”
贾敏听了翻个白眼珠子,这是从小被惯大的特权。
“我去?让琏儿觉着我们不信任他?派个丫鬟去问一问就得了。”
贾母一想也是啊,招手把袭人叫来,让她去一趟。
黛玉出来道:“祖母,娘亲,还是我去吧。”
贾母想想便道:“行,那就你去,你去合适!”
可不,不高不低的正合适。
黛玉去了之后,贾敏忍不住叹道:“这丫头,一直记着琏儿的好呢。自打停了人参养荣丸,照着琏儿的法门练习,身子一日日的见好。”
贾母没感觉,王夫人在一旁倒是有点感觉的,贾家人生活奢靡,进项是一天不如一天。此次贾琏结婚,多亏了贾敏插一杠子,真就是省了好多花销,大大减轻了压力。多亏了贾琏给林家帮了大忙,贾敏这才愿意敢拿林家的钱大手大脚。
换成别的媳妇这么做,夫家能用唾沫淹死你。
同样是做媳妇的,贾敏能补贴娘家,自己却要精打细算的维持体面,眼下就盼着王戏份进门了,到时候把管家的活丢过去,让她伤脑筋。
回到贾琏这边,赖二跪在地上讲话,不是他犯贱喜欢跪着,而是贾琏一直没松口,他也不敢起来。贾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总算是体会到所谓主子的威严,想想以前过的日子,眼泪差点都下来了,这不赖二说的话,他倒是没记住几句,全在体会主子威严了。
赖二说的口干舌燥,或许有省略,但内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