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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见梁启超坐下之后,仍然淡淡的问道。
“本督在广州就听闻梁举人当初中举之后榜下捉婿的趣闻。能同时引得李端棻和王任堪二人争婿,可见梁举人的才学自不必说。”张之洞笑了一下。“本督这里有副上联,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下联,不若梁举人对个下联可好!”
梁启超觉得挺委屈的,自己一直恭敬的对待这位自己儿时的偶像,可这位香严先生却不知为何处处难为自己。现在这位香严先生又出题考教自己,梁启超也是胸有傲气的。
“香严先生请出上联!”梁启超自信的笑着说道。
梁启超的变化自然落到了张之洞和辜鸿铭以及白景杉的眼中,张之洞笑着抚须吟诵道。
“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先生来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梁启超思索了片刻就明白此联的意思。
四水为江河湖海,四时为春夏秋冬,江在四水中排第一,夏在四时中排第二,此时此地为江夏县,老一辈神童张之洞已在江夏,新一辈神童梁启超也来江夏了,那么以后,论学识,谁是第一?又谁是第二?当然,张之洞的潜台词是“老夫第一”。
不用说,这上联出得刁钻辛辣,几乎是无下联可对。
梁启超想了想,不慌不忙的说道。
“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子本儒人,何敢在前?何敢在后?”
三教为儒道佛,三才为天地人,儒为三教之前,人为三才之后,儒人即书生自称,“何敢在前?何敢在后?”的意思是说,晚辈要尊敬前辈,本来是不敢居前的,但实力太强,居后又太对不起自己了。
张之洞听了,不由拍手叫好。
“好好好。梁举人果然不负神童之名啊!”张之洞说完看了看白景杉,又看了看梁启超,不禁更加开心了。“今日本督这里不仅有我这老一辈的神童,汤生当时也有神童之名吧。”
辜鸿铭也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更难得是当世南北两大神童齐聚于一堂,江山代有人才出,幸甚!幸甚!”张之洞开怀大笑。
梁启超惊讶的看着张之洞身后的白景杉。白景杉也拱手施礼说道。
“愚弟白景杉,见过梁兄!”
张之洞好奇的看了一眼白景杉。梁启超现在也知道为什么一进来张之洞就针对自己了。
“还请香严先生原谅,是晚生疏忽了!”
梁启超虽是自负学识深厚,可是以自己现如今的地位,怎么能和张之洞称兄道弟呢。自己拜帖都是提前准备的,急匆匆过来,未曾注意此节,难怪张之洞不快。
张之洞看了看梁启超,又看了看白景杉,之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梁启超被笑的摸不着头脑,而白景杉已经知道张之洞为何发笑了。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挺像的!”张之洞笑过之后看着梁启超说道,见梁启超不解,嘴角带笑的说道。“你匆匆而来拜见本督,是用错了拜帖;景杉当初也是匆匆而来,想着拜见本督,可直接见到的是本督的前任。你们二人都是聪慧过人之辈,可为了见本督都犯了错误。本督心下甚慰啊!”
梁启超这才明白怎么回事,难怪张之洞开怀大笑,当世南北两位神童为了见他都犯了错误,衬托出了自己和白景杉都对于能拜见张之洞时的热切心情和对张之洞的敬仰。
“香帅,因着这个事,您都笑话我好几回了!”白景杉想想自己当初的冒失还是有些脸红。
“哈哈哈!”张之洞看着脸红的白景杉又一阵大笑。
说过笑过了之后,屋子里的氛围也轻松了下来。
“启超也是要进京赶考的吧!”张之洞看着梁启超说道。
“晚生现在一边游学一边往京城走,想来不会耽误会试之期。”梁启超回答道。
“那今晚就留在我这都督府上住一晚再走,景杉,启超就交给你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张之洞看着梁启超和白景杉说道。
“属下明白!一定陪好梁兄。”白景杉拱手对着张之洞说道。
梁启超也站了起来,对着张之洞说道。
“谢过香严先生,麻烦白贤弟了!”
“你们先下去吧,晚饭的时候陪老夫小酌一杯。”张之洞看着两个当世神童说道。
“属下告退。”
“晚生告退。”
说完话,白景杉就和梁启超走了出去。两个人边往外走边聊道。
“白贤弟,愚兄先谢过提醒之情了!”
梁启超拱手说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看到的梁兄对香帅的态度,就觉得你不会如此不智的在拜帖上自称愚弟,而以梁兄的智略想必再聊几句,就能猜到一二了。”白景杉客气的说道。
“其实我进京之后也想找白贤弟聊一聊的。”梁启超看着白景杉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吧,我估计我还要在武昌待一段时日。”白景杉说道,停住脚步。“总督府外不远,有个茶楼,我们可以去那里边喝边聊。”
“那就请白贤弟带路吧!”梁启超笑着说道。
“梁兄请!”
白景杉也没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