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发热的人都退了热,都舒了一口气。天太冷了,他们也不敢多做停留,休整了一晚继续前行。
途中经过一处村庄,村里的人看到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既有怜悯又有防备。
赵腾向前冲一位牵牛的汉子揖礼道“老兄有礼了,我们是逃难到此地的,想向您打听点事儿“”这汉子瞪眼看向赵腾。
“你说啥?啥玩意儿?”丁蔓听的心中一动,这地方的口音像前世的东北的口音,而他们云州口音偏向山东口音。
牵牛汉子说的话接近官话。赵腾又说了一遍,牵牛汉子说“你说的啥?我听不懂”众人面面相觑,有点傻眼,牵手汉子说的什么?这各说各话的怎么问啊?
丁蔓看看众人,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向前施礼“伯伯好!”
牵牛汉子咦了一声回道“丫头好”众人呆了呆,一路走来大家都互相熟悉了,对丁蔓也非常喜爱,丁蔓总是笑呵呵的,手脚麻利,还总能教他们寻到他们不认识的吃食,这小姑娘闲时就识字写字,而且还教他们的孩子也识字,这让他们很是感激。
他们知道了赵腾是秀才,虽然说平时在一起吃一起喝,但骨子里对读书的尊敬让他们面对赵腾的时候总是很拘束,但对丁蔓就不一样了,丁蔓就是邻家孩子,还是特别亲近的那种。但是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里的话?
丁蔓继续问道“伯伯,我能问您点事吗?”“你问”“伯伯,我们是从云州逃难来的,我爹爹伯伯听人家说昌县收留我们这样逃难的,还给落户籍换户贴,是真的吗?”
“是,真有这么回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赵锐看着丁蔓和人侃侃而谈,又高兴又焦虑,他盼着丁蔓越来越好,又怕她太好了自己努力也追不上,就像现在,他就很无力,感觉参与不进去。
丁蔓继续问“伯伯,您贵姓呀?”牵牛汉子丝毫没有因为问话的是个小丫头就不耐烦“你这小丫头,你叫我钱伯伯吧,你们从那么老远来呀,这么地吧,来者都是客,你和你爹爹伯伯说,这都到家门口了,怎么地也要喝点热水,走,跟伯伯去伯伯家”。
丁蔓说“祖母,先生,爹,钱伯伯让我们去他家喝口热水”。众人听了心里百感交集,这一路来受多了白眼和冷落,这还第一次碰到一个这么热心的人不嫌弃他们,人家好那也不能不知好歹呀,他们这么多人,于是对丁蔓说“和你钱伯伯说,咱们人太多了,就不去添麻烦了”。
丁蔓和钱伯伯说了大家的意思,钱伯伯说“这什么话?到了家门口了,能认识就是缘分,我钱中虽然说没有大本事,但是管你们喝粥还是喝的起的,和你爹说,不去就是瞧不起我钱中!真是,一大群人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丁蔓哭笑不得,和大家说了钱中的意思,大家相互看看,最后看向丁蔓,丁蔓有点小傻眼,这球又踢她这了?丁蔓仰头对钱中甜甜笑道“钱伯伯,那我们我给你添麻烦了呦”!
“麻烦啥?走,家去”钱中牵牛前头领着,边走边和邻居说着话“柱子,干啥去了?三叔,您老又出来溜达了?啥?是,外地来的,去昌县的,我领家去喝口热水。”
边说着不一会到了,丁蔓看到是一溜五间土墙房,房顶铺着茅草,院落很大,用栅栏围起,钱中敞开栅栏门,冲屋里喊“他娘,来客了”闻声从屋里冲出俩小娃,一个四岁左右,一个两岁左右,看穿戴都是男孩,嘴里喊着“爷爷,大孙要骑牛“
”哎呦呦,可不敢骑,先打招呼,没礼貌”小娃这才看到爷爷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吓的俩娃抱着爷爷的腿不松开,歪着脑袋眼珠骨碌碌的,丁蔓看了笑着伸手逗他,小娃赶紧又把脸伏爷爷腿上。
这里能看出条件比较好,人们身上的衣服补丁很少,每个人的脸色也很好看,不像他们皮包骨头的。
这时候出来一个年轻小媳妇儿,看到院子里来了这么多人唬了一跳转身又回了屋,不一会又出来一位年龄和王氏相仿的妇人。
丁蔓猜到这位就是钱中的妻子赶紧的施礼“伯娘好!”钱中婆娘迟疑的看向丈夫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钱中一拍额头道“看我,让俩孙子缠的,这是我孩子娘安氏。这些人是逃荒来的,要去昌县,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赶紧的去熬点稀粥,多熬,让大家都多吃点暖暖身子”。
安氏瞪了丈夫一眼转身就要去灶房,丁蔓忙拦着安氏说“可不敢劳动伯娘,您歇着,我让我娘和二婶去烧就可以了。”丁蔓回头看向自己娘,看她茫然的看向自己,妈呀,忘了他们听不懂了,得赶紧教会他们,不然沟通起来太费劲了。
丁蔓和李氏田氏说了借用钱家灶房的事,俩人这才恍过神来,跟着安氏进了灶房。钱中让他们都坐下,大家连人加包袱的占满了半个院子,小孩子熟悉的快,不一会儿钱中的俩个孙子就和狗娃,丁树根的俩孩子玩到了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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