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屾谢过大祭司。” 凌屾行谢礼,然后转头又向墨槐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接下来,还要劳烦谷主送我出谷。” “自然。”墨槐走了过来,向大祭司行礼,“既然如此,大祭司,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大祭司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旁的禾兮乖乖的靠在石椅的扶手上,也没有出声。 眼见着墨槐带着凌屾走出峰涟洞,禾兮这才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师父,为何自从这人来到这里,谷主的智生莲便愈发的显现了出来?” “一切的一切,皆是命数,可不得和其他人提起。否则,便是坏了规矩。” 纤衣大祭司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摸了摸禾兮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谷主,还请让我去和茉妤告个别吧。”峰涟洞外,凌屾停下了脚步。 “也好。”墨槐想了一会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茉妤的房门外,凌屾试探性的敲了敲门,茉妤便马上跑过来敲门了。 “凌屾哥哥,你来啦!”茉妤高兴的两眼放光,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凌屾,“我们今天玩什么?” “我……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凌屾微微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告别?”茉妤撅了撅嘴,“不是说好留下来陪我玩儿的吗?你说话不算数。” “茉儿,来。”墨槐蹲下身子,向茉妤招了招手,茉妤跑过来一脸不开心的看着墨槐。 “你听姐姐跟你说,凌屾呢,他现在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墨槐温柔的说着,摸了摸茉妤的头,“但是姐姐答应你,等你成智之后,你可以日日都陪着他。” “真的吗?”茉妤问道。 “真的呀,这可是你身为智心师的任务呢,他想逃都逃不掉的。”墨槐笑了笑说,她勾了一下茉妤的鼻子,然后茉妤腼腆一笑,跑开了。 茉妤再次跑到凌屾面前:“凌屾哥哥,说好了!你可不许把我忘了!” “一定不会。”凌屾笑了笑,说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说罢,两人便踏上了出谷的路,茉妤扒在门上,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凌屾默默的跟在墨槐身后,两人穿过了茉妤办置生辰宴的那片露天空地,然后又路过了峰涟洞,来到了一个小桥上,桥的下面便是从峰涟瀑布之上所流下的水流,而这桥便叫作望心桥。 两人继续走着,突然,眼前的道路从美丽的景色变成了盘踞两侧的阴森恐怖的树木。此时,便意味着,两人已经离开了智心谷。 “年轻人,我便送你到这里吧。”墨槐留下了一句话,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快步走出那片阴森的森林,便也意味着完全离开了智心谷地域,凌屾又向前走了许久,来到了心河的岸边。这时,凌屾才发现,此时的九仙岛已经蒙上了微微的月色。 一个老人的船靠在岸边,老人正坐在船上打着瞌睡,听见有人靠近,老人睁开了眼睛。 “老伯,你在这里等了我一夜?”凌屾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老伯。 凌屾在昨日渡河时,便是乘坐的老人的摆渡船,而他那时并不知道此去究竟会经历什么,便给了老伯一袋玉晶石,让他在这里等他回来。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老伯竟会等他一夜。毕竟,在九仙岛的居民看来,凡是在智心谷地带过夜者,几乎无人生还。 “我收了你的钱,自然要完成我答应过你的事。本是想等晚些若是你还没有出来便离开的。” 老伯站起身来,微微笑着说,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只不过,我在这里渡船多年,很少见有人能活着从那片林子里走出来。” 是啊,太多心思不轨之人,都在智心谷结界处丧失了性命,自食恶果。 老伯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微微弯着腰,目光停留在凌屾的脸上,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系船柱上系的缆绳,然后慢慢的说道:“年轻人,帮我把缆绳解下吧,我们准备回去了。” 凌屾点了点头,解下了缆绳。 “老伯,这些年来,你可知那些人都为何来到此处?”凌屾找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老人。 老人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凌屾笑了笑,接着说:“那些去智心谷的人,大多是想要去智心谷找一种传说中的神药——智生莲。这种药大概也只是传说吧,据说可医世间所有疾病,不过,从未有人见到过。” 凌屾低头沉思许久,然后又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天已然变成了黑色,布满了繁星点点。 船很快便靠了岸,老人将船安置妥当后,便和凌屾一同下了船。眼见天色已晚,老人便好心的让凌屾在他的茅草屋里留宿一夜再离开。 “老伯,您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渡船吗?”凌屾躺在地铺上,侧着身子,跟老伯说道。 “当然不是,只是还未作打算。”老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说道。 凌屾什么都没有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日,凌屾起的很早,他匆匆的向老伯打了招呼,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可如今,他的家早就已经不是家了。 自从凌门破败,凌门所在的涯寂山,凌屾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自那以后,他便和凌母一同住在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可是就在前不久,黑风妖人还是找到了他们。 这些人是为了凌门的宝物——凌心锁而来。 凌心锁,自凌屾出生那日起,便一直佩戴于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