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都走了,上学了,上班了。
家里空了,
就像她那空空的心。
叶莲抹干眼泪,坐身起来。
她不只是曹学谦的妻子,她还是蓝杉的妈妈。
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永远是不会被别人抢走的,才永远是自己的儿子。
不要去想曹学谦。
他已经是程点菲的曹学谦,他刚才还在接程点菲的电话。
叶莲心里又好疼。
泪,又要涌出来。
不要哭,日子还要继续。
她年轻,漂亮,工作上又是曹学谦的臂膀;
而自己,已不再年轻,在工作上根本帮不到曹学谦的忙。
或许,程点菲才是他最合适的那个人。
放手,不乞怜,或许才是自己最后的尊严。
……
叶莲脑海里交织着各种想法,时而酸楚难过,时而悲壮勇敢,但无论她怎么想,都想得泪眼婆娑。
伤心难过里,她看着这一天从天亮走到天黑。
这一天里,叶莲除了买菜,哪也没去。
去到哪里,她都觉得伤心。
晚上七点半。
蓝杉已放学回来,饭菜也已做好。
这个家暂时还是个家的样子。
叶莲想到不久后,一家人可能再也不能一起吃饭,眼里又涌出泪来。
她下意识地盯着时间。
虽然早上说的话又狠又决绝,她心里面还是盼着曹学谦回来。
就算心里痛到要离婚,她发现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曹学谦还没回来。
又过去了几分钟……
他还没回来,他并不会赶着回来了,他和程点菲在一起,情意绵绵地哪里会舍得回来?
叶莲又红了眼眶。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他回来了。
叶莲擦了擦眼睛,听得声音,并不去帮着开门。
一个负心的人,还值得她去为他开门?
刚才还满心盼望的一个人,又倔巴起来。
门“吱呀”响,曹学谦进了屋。
叶莲背向曹学谦,没回头。
曹学谦关上门,换了鞋,从叶莲身边经过。
“我回来了。”曹学谦轻声地说。
叶莲当没听到,走开,走进蓝杉的房间。
“杉杉吃饭了。”叶莲轻声地叫。
菜上桌,饭开锅。
叶莲盛两碗饭,一碗自己的,一碗蓝杉的。
“爸爸的饭呢?”蓝杉问。
“吃你的饭。”叶莲答非所问地命令。
蓝杉茫然,做了个鬼脸。
曹学谦走过来,很识趣地自己装饭,然后在饭桌旁落座,一边吃饭一边悄悄地瞟向叶莲。
叶莲面无表情。
她能感觉到曹学谦的目光,想着这目光这些天都会在程点菲的身上深情地停留,心里面又酸又怨恨。
曹学谦问蓝杉学校里的事情,没话找话。
叶莲冷冷地听,心里冷冷地笑:你还知道你有个儿子?当你跟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起过这个儿子?
饭毕。
家里很是安静。
蓝杉写作业,叶莲收拾。
曹学谦观察着叶莲,看到叶莲一副冷然不让接近的样子,便不敢轻举妄动。
蓝杉写完作业,上床睡觉了。
叶莲洗漱好,来到卧室。
曹学谦也洗漱好,进到卧室。
两个人很近,一伸手,就能把对方搂在怀里。
沉默,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曹学谦试探着要把手搭上叶莲的肩,叶莲察觉,冷冷地走开。
“你觉得我们这样子还能过下去吗?”叶莲坐在床沿上,也不看曹学谦,冷冷地问。
“没有怎样子,我和程点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曹学谦也在床沿边坐下来,呐呐地开口。
他知道,交代坦白的时间到了。
这没什么,他本来就决心把一切解释清楚明白。
“哼,”叶莲冷笑:“每个对老婆不忠的男人都会这样辩解,都会跟老婆说不是她想的那样子。”
“我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把我当傻子?大半夜的出去,跟一个女人,然后彻夜未归?”
“真的有生产上的问题急需处理,处理完都凌晨五点多了,再回家的话就已经天亮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不是给你听了车间里机器的声音了吗?真的就是在工厂。”
“那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明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刻你在工厂,之前的时间呢?之后的时间内?”
“处理完事情都凌晨五点多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能干什么?”
“你们?”叶莲心里泛酸:“果然亲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男女之间的事情什么做不了?”
“你可以问李老板的,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就是在他的办公室沙发上休息的,我把李老板的电话给你。”
“那能作什么数?你整个后半夜都是在与程